据说以前皇子三四点就要爬起来学习,还要时不时被皇上问功课。
也许贺九川只是无心朝堂,但学习不错呢。
想来沈君月轻咳,试探的开口:“王爷……”
“恩。”贺九川极其冷漠的回应。
沈君月只当是没感受到贺九川的情绪,冷漠就冷漠吧,人家不是好歹也回应了。
她看向贺九川:“王爷可否帮我讲讲这舆图怎么看?”
“呵。”不屑的声音。
沈君月舒了一口气,有点奥脑,自己质疑他也就算了,居然还让他看出来了。
可按两个人现在的关系,实在不易多说什么好听的引人多想,可若是不说这事干不成。
沈君月思考半晌豁出去了:“王爷,这是造福百姓的大事,王爷今日……”
“沈君月……”贺九川出声打断她,随即目光灼灼的看过来。
沈君月闭嘴,等着贺九川说下去。
却见那男人嗤笑一声,随即烦乱的快速将舆图打开,指了指上面钱粗的黑线:“这是河流。”
又指了指一旁一团黑:“这是湖,这是河渠,这是……“
“王爷。”
沈君月打断,摊开一张宣纸,像模像样的端起笔,对贺九川音色和缓道:
“请王爷再说一遍,我按照自己的理解画下来。”
贺九川没应声,但当真放下语速。
那一瞬间沈君月的心尖仿佛被羽毛拂过,带着些许的痒和躁。
贺九川不是个好脾气的人,但明明动气,明明知道她刻意疏远,却还能不计较的帮她讲解舆图,这让她很是意外。
忽然就想起以前她刷到过,但当时完全不理解的一句话。
看男人不要看他心情好时,对你有多好,要看他心情不好时,对你有几分耐心。
贺九川这样的,算是合格的吧?
想来,沈君月不由的抬眸看了贺九川一眼,只见他一手扶着桌案,一手在舆图上指点江山。
眉目在烛火的映衬下,多了几分朦胧和神秘。
她睫毛微动,随即就见贺九川朝她看了过来,她下意识别开头,大有一种落荒而逃的架势。
她暗骂自己,错过了男人唇角那似笑非笑的神色。
所以,自己也是能让她看到出神的长相吧。
齐王心里叹息,活了二十年从没想过有一日,自己也会有用色相留住姑娘的想法。
沈君月快速平复心情,告诫自己不要乱想,画好手上的地图。
渐渐的,她沉静下来,周身的气质逐渐变的温婉了不少。
她指尖微动,碎发时不时飘散到额间,她便抬起葱白的指尖,将发丝勾到耳后。
贺九川一边讲述,一边看着她的小动作,心情却很难再平静。
同出一个屋檐,共燃一盏油灯,女子对自己不是全然的厌恶,这仿佛便是培养感情的大好时机。
一瞬间,他都忘了自己还在生气,缓缓再沈君月旁边的椅子坐下。
沈君月画的认真,也没有注意到男人的小动作,只是等再度看男人时,不知何时两人靠的那么近了。
沈君月下意识向后,却听那男人音色平静道:“最后一处山脉,画完便好了。”
沈君月愣了愣,忽然感觉是自己想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