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渠睁开眼,坐起身来,迷糊一阵才想起问题。
“吃!我昨天晚上带回来几块鱼肉,你片成片,加点小青菜做鱼肉粥!多做点,给三院干活的也端一盆过去!”
“成,我马上去做。”
院子里安静下来,空余鸟雀的喳叫。
梁渠翻身起床,掏出牙粉洗漱过后拿起伏波,在院中操练一番。
淌出一层热汗,热粥熬好。
专门负责做饭的大娘搬出一张木桌放在院中,又端出满满一砂锅鱼肉粥,浓稠的米香混着鱼肉的鲜味飘散开来,令人食指大动。
梁渠坐下来,拉起袖子招呼院子里的工匠们:“活计都放一放,过来吃早饭热热身子,碗就在旁边,吃多少自己盛。”
垒砖的工匠从水池坑里探出脑袋:“梁爷,我们这早上都吃过了,您太客气了。”
“是啊,我们是吃了来的。”
“你吃的和我吃的能一样?锅里头可是鱼妖的肉,吃了干活有的是劲,甭废话,过来拿碗拿筷子!”
听说是鱼妖肉,众人咽口唾沫。
刘全福此时从后院绕路进来,身后跟着一票工人,他第一个拿起碗:“梁爷是什么人你们还不清楚,过这村没这店,早吃完早干活!”
资历最足的刘全福表了态,剩下人心里压力渐消,陆陆续续上来盛粥,端着碗或站或蹲,稀里哗啦喝起来。
做饭大娘也端出第二锅,第三锅,不怕不够。
梁渠将小马扎搬到刘全福旁边。
“福叔,我那船的事咋样,能不能办?”
他之所以能给出一百两一艘的价钱,一方面是回报足够大。
蛤蟆吃剩下的妖兽残骸不说,就它收藏的船只里面,指不定有什么好东西。
另一方面是难度的确很大。
就算是模型楼船,七八米也不小,它是立体封顶的,比一般乌篷船都要复杂。
每一块木板都要称量裁剪铆合,整艘船造下来用上万块木板都正常,是个实打实的细致活,一点不比盖房子简单。
一个人搞,指不定要弄上一年,刘全福有七八位徒弟帮忙,估摸着也要按月算。
梁渠不是吝啬的人,活难就多给钱,很正常,省那点没意思。
刘全福擦擦嘴:“这两天我回去画图纸估摸了一下,不下水乘的话能成,我那几个徒弟已经在做,夏至之前应该能弄一艘出来。”
梁渠大喜:“那就多麻烦福叔上点心了。”
刘全福点点头,不过还是觉得怪异:“东家,这船造出来不乘人,到底有什么用啊?您能不能给我透个底,我好心里有数。”
“欸,福叔,实不相瞒,我啊,在外头认识一个大人物,它就好这口,特别爱船,越精致越喜欢,桅杆越多越喜欢。
可一艘船多大多值钱,家里也放不下,就只能玩点小的,摆在家里看,舒坦,所以能不能用不重要,好看就行!不过也不能太脆,一捏就散架,那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