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文彬满身疲惫:“我们跟使者团一起回来的,念敕书的时候就站在队伍后面,你们没看见,一路赶来赶去,差点累死我。”
陆凯云和任毅鹏上前,搭上梁渠左右肩膀。
“阿水,我们俩给你准备的大弓带来了,要不要先去看看?”
梁渠摇摇头:“大弓的事不着急,不如先入帐赴宴。
凯云大哥和毅鹏大哥一路风尘,怎么都得先填肚子。”
同一件事,梁渠获赏,陆凯云和任毅鹏被罢黜,太过急切未免有踩人之嫌。
面对朋友,梁渠不至于沉不住一顿饭的时间。
“有道理,先吃饭。”柯文彬捂着肚子,“路上来不及吃什么好东西,半点油水没有,饿死我了。”
“好,那就先吃饭!”
几人跟随使团进入营帐。
阳光透过帐布变为朦胧的黄光。
梁渠踩着柔软的羊毛毯入座,阔方桌上铺垫着秀上银丝的细缯,到处是浓郁的酒香,肉香。
此等宴会,唯有七品及以上官员方能参加。
大体规格与上回南直隶来人时差不多,只是关键人物变为帝都上使。
一番觥筹交错,上使面色升起红晕,话匣子打开,说起路途上的所见所闻,帝都变化,各地无关紧要的大事。
期间作为口谕的领受人梁渠自然被提及。
上使透露出一个众人不太了解的消息。
“六皇子亦是用的拼音法识字,效果显着,只半年功夫,读书念书无碍!”
众人恍然。
一次出色,哪会口谕激励,原来早有铺垫。
“此番治水,梁大人同样表现出色,加之黑水河床无故加深丈余,朝野上下视为祥瑞之兆,陛下更是欢喜,故特传口谕,以示激励。”
上使身处帝都,知晓的更多,更清楚。
今年一年,夏季帝都缺雨,五六月时疫流行,旱情延至吉东府,南直隶却又因多地降雨过多而患水,入秋之后,行山府有地龙翻身。
以大顺幅员之大,旱灾,水灾,地灾年年在所不免,只要小事未曾酿成大灾,无关宏旨。
梁渠治水当中没有展现出多么高超的政令手段,只是循规蹈矩的完成任务,本不该有特殊对待。
但同一件事,如何完成,几时完成,天差地别。
许多事情,哪怕能按部就班的去做也殊为不易。
尤其梁渠一天内把事情全部解决,直接给他挂上明晃晃的“出色”“能干”标签。
此外更有一点。
梁渠命格亲水,善水,当日河伯任命乃圣皇亲定。
时隔半年,梁渠于水患之灾中发挥重大作用。
岂非正好证明圣皇神武?
上使喜欢打马吊牌,再清楚不过自己手里的某张小牌,意外打出关键效果的成就感。
焉能让人不喜?
除此以外,上使还带来另外一个好消息。
“朝廷上下认为平阳县与淮阴府并存,许不利于一府之地政令流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