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恍然大悟。
预料之中。
黄州要出南直隶往西,说远不远,说近不近。
不是特殊情况,不会去那,在场众人,唯独师娘跟黄州有关系。
至于寿宴。
杨东雄崛起于微末,参军博前程,待有所成就,父母早过知天命之年,分别于七十三与八十二岁之际寿终正寝。
师娘许氏不同,出身黄州许家,不说位列三公,皇亲国戚,好歹为名门望族。
父母亲人养尊处优,无有太多积劳,自然寿数悠久。
古语云,七十岁为【大寿】,八十为【上寿】,九十岁为【老寿】,百岁为【期颐】。
梁渠觉得大抵为“男庆近,女庆满。”“逢九要大过。”之类的说法。
单数为阳,双数为阴,而男为阳,女为阴。
所以来说九为最大的阳数,十为最大的阴数。
因此,男人过生日的时候,要提前一年。
这八十九的寿宴,实际等同于九十岁的大宴,要大办,喜办。
不过老实说,类似规矩太多,加上不清楚黄州当地风俗,梁渠自个分不大清什么原因,反正最终结果如此。
许氏四五年未曾回去,作为亲生闺女,九十大寿必然要回。
不入宗师,无有天寿三百,日后见一面少一面。
“那大师兄是不是也要回去?”
梁渠脑子里灵光一闪。
大师兄为杨东雄亲子,外公过大寿,理应回来一趟。
杨东雄肯定道:“你们的大师兄自然会去,他已有五年未曾告假探亲,正好借此机会出来一趟。
所以来问问你们,有没有一块陪同的,正好去见识见识黄州的青年才俊,博物风姿。”
胡奇问道:“师父师娘打算如何去黄州?”
“坐船,沿江淮一路往西,一来一回少说要两个多月,时间不短,你们若是没空,不必强求。”
“去啊,为什么不去,正好去见见中原啥样,好久没见到大师兄了。”
徐子帅头一个响应。
他无事一身轻,不在任何地方当差,想走随时能走。
向长松,胡奇对视一眼,同样点头。
“我们也去,见一见大师兄。”
向长松,胡奇和梁渠三人入门最晚,从没见过大师兄,理应见上一见。
至于武馆,学徒学武是有周期的,离九月尚早,完全可以提前暂收学徒,停歇几月。
“你们呢?”杨东雄望向其余弟子。
俞墩不太肯定,他入门最早,不像一众师弟没怎么见过大师兄:“尚有半年时间,弟子不太好说,夏耕之前,平阳县会撤县改府,届时不一定得空。”
梁渠自己当然是想去的。
但和俞墩一样,估摸不准自己有没有空,到时要另作安排。
“的确如此,你们多半有差事在身,半年后的事,估摸不准,不必着急给答案,到八月再说一样,先吃饭!”
“好!开饭开饭!”
“今年师父准备了什么好菜!”
“自然是饿不到你们的!”
噼里啪啦的爆竹声从长街尽头传来,家家户户门前皆是挂挑鞭炮的长杆,碎红纸贴地纷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