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腹下属间尚要竞争立功机会,遑论无亲无故之人,此时军令状是唯一能下的筹码。
我从军以来,共立下过两份军令状,运气颇为不错,顺利完成,但我也曾见过只立了一回却命丧当场之徒。
成了,不必多说,不成……也不必多说。
伱只需牢记一点,燥性者火炽,遇物则焚;寡恩者冰清,逢物必杀;凝滞固执者,如死水腐木,生机已绝;俱难建功业而延福祉。
对付蛇妖,你一介入门狼烟,说破天也无法得到立功机会,但凡心中有数,情绪不炽,该立则立,事成就是事成,我不会说你。”
“师父明鉴!”
梁渠抱拳大谢。
许氏补充道:“凡有拿不准的,莫要去硬争,错过也就错过,无非快些慢些。
你有你师父,你师父还有文烛将军,徐大将军,隔开两层,是不比那些世家大族的嫡系,应有尽有,但亦非什么光脚汉。”
“是,师娘,弟子牢记于心。”
作为杨东雄亲传,梁渠享受到了师父的人脉关系,天然和上司徐岳龙同一派系,不是无亲无故的末尾之徒。
仅从这点,已经比杨东雄参军独闯的日子好太多。
事实证明,立军令状一事,杨东雄和许氏表现得相当开明。
到底行伍出身。
“师父,师娘,弟子还有一事。”
“何事?”
“鲛人遗迹里弟子挖出不少鲛人泪来,特意挑了两颗品相好的,送给师娘和师姐,师姐那枚,还请师娘代为转交。”
梁渠从怀里掏出两个小盒子,里面是他精挑细选,两粒外形上最为贴合泪滴形态的鲛人泪。
“怎么又送?上回砗磲珍珠……”
许氏刚想拒绝,梁渠转头看向后方,侍立门口的下人心领神会,搬抬进数个木箱。
“这又是……”
“龙绡鲛绡一十二匹,箱子中总共十匹龙绡,二匹鲛绡,弟子心想几位师兄师姐拿了布也没有用,便自作主张,全送到师娘这里来,做成成衣,再转送给几位师兄。”
“你倒是大方。”许氏上前摩挲布匹,“知道一匹鲛绡市面上值多少钱么?”
“书上言,一匹龙绡,价百金,弟子认为,读书人对此有所夸大,往鲛人身上寄托了情情爱爱,实际一匹布几十金,大几百银两?”
许氏叹气。
“一匹鲛绡七百到八百两不等,你这两颗鲛人泪,十二匹鲛绡,龙绡,加起来少说一万五千两。”
梁渠语气轻快。
“师娘生分,弟子拢共收获一十八颗鲛人泪,龙绡、鲛绡相加,合计有四十四匹,今日给师娘,师父,师兄们的只算个零头,做成秋衣,无非一人两套。”
一匹布约长四丈,宽二尺左右。
听着长,实际只能做二到三套春衣或一套半的冬衣,留下部分边角料能用来缝制手帕,香囊,锦袋。
许氏翻个白眼:“一人两套,你还嫌少?”
“不得替换嘛,今年咱们十月到黄州,师父师娘师兄全穿龙绡,鲛绡,那多有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