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渠挑眉。
“咱们邀请了,武圣就会上岸?”
“一千口人,一千口厕桶。”白寅宾走出书房,“威宁侯四月发布求贤帖,船队肯定载有一大帮人。
那些下人、仆从、官员,拖家带口的,不是个小数目,皆是要吃喝拉撒。
但平阳府往南是池州,池州再往南就是宁江府,虽说池州是个直隶州,实际就两三个县大。
大船队去那补给不到什么好物,咱们算是威宁侯到封地前的最后一个大站。”
“不止。”冉仲轼抓着扶梯从楼梯走上来,“威宁侯此番是去封地就任,船队里不仅会有沿路招揽的武圣班底,更有一群帝都老臣。
他们要负责威宁侯到任后的各项事宜、礼仪、交接,等过个一年半载,甚至更久才会重回帝都。
这群老学究,最擅长清点府库、盘查账目,每回有封王就任,其实都带点对沿途大府‘清点’、‘检查’之意,不会查太细,但要做的太糙,容易被参上一本。”
难怪。
梁渠想到楼下拨算盘珠子的主簿。
心想武圣到来,面子工程搞搞就算了,怎么还要搞里子。
原是半个督察。
白寅宾竖起大拇指。
“高,仲轼哥到底搞后勤,门清啊。”
冉仲轼懒得辩驳,提醒道:“威宁侯是老称呼,大家以前叫习惯了,私底下喊喊无所谓,如今成就武圣,获封宁江府,当众该称越王!切莫记错!”
众人点头。
担心梁渠不明白,项方素低声补充。
“宁江府古属越地,故称越王,其实你要叫宁江王也无所谓,古朝旧俗,大家仍觉得一字尊贵,实际早模糊了,一个习惯罢。”
梁渠只当听个趣事。
他肯定随大流。
任何时候,没有利益获得的特立独行都是在犯蠢。
“霍,全到了?”柯文彬跳上三楼,翻过栏杆,“我没来晚吧?”
“差你一个,不过不算晚。”
人到齐。
徐岳龙放下手中文书,让人全进书房,关上门简单说几句。
东西老生常谈。
无非是威宁侯要来,近几日别到处乱跑,能在“工位”,尽量待在“工位”上。
附近水域要加强巡逻,切莫来的几天,闹出什么水怪食人的恶事来。
柯文彬戳戳梁渠。
“过几天要见武圣,紧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