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渠闻言,恭恭敬敬的接过瓷碗,微微抬身,低下头平举双手,奉上敬师茶。
杨东雄双手接过,掀开盏盖一饮而尽。
紧接着杨东雄起身,扶起梁渠。
至此,二人彻底成为师徒。
此时此刻,梁渠终于放下心来,心潮汹涌。
昨晚的一切都不是梦!
他再不是一个没有来路,没有背景的乡野渔民,而是杨东雄的九弟子!
想到这,梁渠赶紧递上自己的拜师礼:“弟子财力浅薄,只能买些糕点,还望师父不要嫌弃。”
向长松赶紧站出来补充:“师父,梁师弟是当真有心,为了能送上拜师礼,还不惜向我借了银子,我告诉他您不在乎这些,他还说‘师父可以不在意,但做弟子的不能没有这份心’。”
“真是个好孩子。”杨氏身旁的许氏捂嘴夸赞。
杨东雄哈哈大笑,拍着梁渠肩膀一连说了几个好字。
有这份心就是好的,尤其是身为渔民,没有受过教育,是很难想到这一层的,就更难能可贵的,说明梁渠很聪明,也很有孝心。
只不过笑完,杨东雄就绷住了脸:“你能有这份心,为师很开心,但为师不希望这会成为你的负担,为师昨晚已经查过你的身世,不要怪为师小气,毕竟收徒是大事。。。。。。”
“弟子明白的。”梁渠赶紧点头。
他们可不是武馆交钱的师傅学徒关系,而是真真正正的师父和弟子,那当真是半个儿子半个父亲,谁能不谨慎些?
“你明白就好,所以为师知道你是孤儿,生活不易,南娣!”
杨东雄伸出右手,刚刚奉上敬师茶的丫鬟又走了出来,将一个钱袋和一块红黑色腰牌递到杨东雄手上。
杨东雄接过后将两样东西交给梁渠。
腰牌入手很沉,木制的,不知是什么木头,形制方长,顶部是个半圆,有个圈口可以系绳,花纹繁复很是精美,一手握持很舒服。
翻看一下,发现一面是他的名字,背面是占据大半牌面的杨字,底下还有小字,都是阳刻,也就是字突于牌面,是将周边给切削掉,只在木牌边缘留了一圈凸起,让其用久后不易磨损。
应当是先前就有,往后晚上连夜雕刻了一个名字出来,不然如此精美,一晚上绝对不够,梁渠想。
“腰牌是你的身份证明,一般官吏见到了不会为难于你,而且去医馆买药能有五折优惠。
钱袋里面是十两银子,用来给你自己添置点东西的,不要嫌少,十两银子不算什么,但我怕的是你养上好逸恶劳的毛病,所以只能给你十两。”
人是会变的,人心更是如此。
年轻时勤奋,老来好吃懒做的例子比比皆是,所谓性子都是一点点养出来的。
杨东雄不想让梁渠从此失去上进的心,就此养坏了性子,学武资源他会供给一些,但大部分依旧要梁渠自己去挣,不能事事如意。
“多谢师父!”
梁渠心中感动。
师父师父,当真半个父亲一样。
不过杨师当真是高估了他的财力,还“只”给十两银子。
拜托,十两已经是他这一辈子见都没见过的巨款了好吧。
目前梁渠存款最高纪录就是学武前的九两三钱,现在身上更是仅剩十来个铜板。
果然,人和人是不一样的。
“既然师父送了,那做师兄的也不能吝啬,见面礼我们昨晚上就备好了,就是不知师弟喜不喜欢。”
此时一位高大男子站了出来,面容方正,就是有些黑,面容粗糙,像个农民,根据向长松的介绍,此人正是杨东雄的二弟子——俞墩。
接下来,梁渠便看到自己的师兄们和师姐,每人都出言,说是都给他准备好了见面礼。
杨东雄不住在武馆,常在镇上一处环境更好的宅院中居住,距离武馆约莫一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