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二爷回到府里的时候,大夫人正在房间里砸东西呢,里屋一片杯盘狼藉,砸坏了不少瓷器等名贵物件。
赵二爷按了按就要炸裂的脑袋,自暴自弃地道:“砸吧,砸吧,你好好地砸,你砸了自己的不要紧,要是你把从西府搬回来的东西都砸了,我看你到时候怎么还回去?”
大夫人马上就停了下来,尖叫道:“什么,那些东西不可能还回去的!”
“太上皇已经下旨,侯府里面的东西不能动,我们不还,是要让禁军来搜查吗?我们国公府丢不起那个脸,都是你这个蠢货,出的都是什么喽嗖主意,好好地一个家被你给毁了!”赵二爷忍不住怒吼道。
赵二爷平时怎敢在这位阁老小女儿面前发火,就连屁都不敢乱放一个。今天他突然大发雷霆,把这个嚣张跋扈的女人也吓住了,嗫嚅道:“我还不是为了府里好,还不是为了我们儿子的前途!”
“为了儿子,就要我做这些不要脸的事情,我看是为了你的虚荣心罢了,罢了罢了,管家!”赵二爷有气无力地道。
“老爷,有何事吩咐?”管家从外面进来道。
“你照着这个单子,把上面的东西都给我送回去,一件都不能少!”赵二爷叹气道。
“是!”
管家看了看单子,马上就看到了夫人房中那座精美的屏风,道:“来人,把这座屏风搬下去!”
“不行,这是我最喜欢的物件!”大夫人尖叫道。
“搬走,搬走!”赵二爷挥手道。
大夫人看着搬走的玻璃屏风,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老爷,老夫人请你过去问话!”一个丫鬟进来禀报道。
“我马上就去!”赵二爷一听来了精神道。
这一次必定挨骂,但老夫人对自己一贯护着,一定会帮自己的!
他对着坐在地上的女人道:“你哭吧,把这个家搞垮了,你就回娘家去哭!”
说完快步离开房间向后院去了。
大夫人一看平时的撒泼招数没用,于是也不哭了,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跟在了赵二爷的后面,她也想要知道老夫人叫二爷去干什么。
到了后院厅堂,老祖宗坐在上面,三房的人也来了,就等着自己这一房呢。
老祖宗面容憔悴,面沉似水。她已经得到了大丫鬟蝴蝶的禀报,知道了自己离开后发生的一切。
要说有多伤心吧,有那么一点,毕竟叔侄相争让人笑话。但大儿子被追封为定国公,她也甚是高兴,就是感觉今天老二的做法,让国公府丢脸丢到家了。
叔叔趁着大哥大嫂亡故,设计谋取侄儿的家产和爵位,要把侄儿赶出侯府,这个话题不久后必将在京城勋贵和百官家中传开,赵府也就成为了圈子里的笑话。
这些府邸也必拿赵府来说事,必定好好地整治一下那些二房、妾室们,这也是夺嫡的一种。
看来这两个月自己要装一装病不见外客了,实在丢不起那个人。
老夫人和赵二爷格局不一样,太上皇下旨允许赵辰继续住在侯府,还鼓励他参军或者读书,说明天家还记得国公爷和侯爷的功劳,至于给谁,爵位总算还在赵府。
老夫人看了看赵二爷一家子,嘲讽地道:“看看你们做的好事,我早就劝告过你们,别打老大家的主意,你们就是不听,现在好了,什么都没有得到,还惹出一身的骚!”
“母亲,我也不是为了家里好吗?我们以为辰儿不会武功,就想着烨儿承了爵位,也可以把我们国公府发扬光大!”赵二爷辩解道。
“别人家要是有孤儿寡母的,都要想着法子多多照应,你这个叔叔当得,现在可是反目成仇了。听说辰儿武功很不一般,连烨儿也不是对手,连太上皇都看上了,三个伯爷军头又站在他那边,你们消停一点吧,以后国公府还要靠他呢!”老夫人浑浊的眼中闪着亮光道。
“母亲,可是现在他已经出府了?”赵三爷恼怒道。
“再出府,他也是国公爷的孙儿,打上了赵家的印记,慢慢地修复感情吧!”老夫人眼中充满睿智道。
老夫人接着道:“听说辰儿给了你一张单子,要你把拿走的东西都还回去,你安排了没有,都给我赶紧送回去,别等他告到官爷和朝廷宗人府那里去,那笑话就更大了。”
“母亲放心,我已经安排了,一件不少送回去!”赵二爷终于缓过了劲来道。
“听辰儿的口风,他还是要到乡下庄子里面去生活一段时间,我估计他是去乡下练武打磨身子骨的,家里不是还有一个庄子靠近他家里的庄子吗?本来这个庄子就是要送给他出府的,等一下你送东西过去的时候,一并把地契送过去,就说是我送给他的出府章程!”老夫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