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二人不敢再有隐瞒,咽了一下口水,说道,“是……是虞崇,侯爷他在朝中因虞昭被弹劾,御史们盯着侯爷,侯爷就想把虞昭接回侯府,不过她不愿意,所以才……出此下策。”
萧承安又问,“他只是想单纯将虞昭接回去?”
其中一人眼底闪过挣扎,心知自己已经开了口,如果再不老老实实地配合萧承安,不光自己活不了,恐怕自己的家人也要活不久。
他闭了闭眼睛,咬着牙说,“不是,侯爷自知道虞昭回京后,就打算将她控制在侯府,不让她与外界联系。”
萧承安表情不变,心中却是翻涌起惊涛骇浪,视线从虞昭的身上扫过。
她神情淡漠,在听到那人的话时,眼底似乎泄露出了一丝与平日不相符的杀意。
萧承安想起虞昭与他的合作,敛眉掩下深思。
她那般抗拒回侯府,就是因为她心知肚明虞崇那一家人都是这般狠毒自私之人吗?
那人继续说,“只是虞昭进京第一日就与王诃相认,打破了侯爷的计划,侯爷发现虞昭不如想象中那般好糊弄,也不知听了谁的意见,就想将虞昭毁容。
只要虞昭毁容,她就只能永久地留在虞侯府,时间长了,虞昭第一天在京城闹起的水花也就平静了,可是侯爷的计划失败了,还连带着侯爷被朝中御史弹劾。
侯爷生怕虞昭再不回来,又要受弹劾,便索性让侯夫人去请虞昭回来,可侯夫人与尚小娘子二人轮番劝说,还说虞昭说要侯爷将永兴坊的那套旧宅还给她,侯爷动了怒,才让我等暗中跟中虞昭,找到机会把她带回虞侯府。”
永兴坊的虞家旧宅。
萧承安一时间想不出在哪儿。
这些内幕虞昭早就知道了,她那一瞬的杀意被收敛之后,神情平静地问,“那日在布庄纵火之人原本咬死了是虞侯府动的手,为何突然变卦?”
萧承安惊讶地看向虞昭,脑中闪过虞昭为何会知道这件事的念头。
转念一想,虞昭如今暂住王家,王诃是京兆尹,纵火案是他在查,把细节告诉虞昭也并无不妥。
那二人踌躇片刻,才说道,“是侯爷买通了京兆府大牢的两个狱卒,给他带了一些话,许了他好处,让他咬定纵火是布庄掌柜的主意。”
“那布庄掌柜是不是有一个儿子?”
虞昭这句话问得那二人一愣,仔细想了半天,才想起虞昭说的是谁,他们齐齐点头。
“有,布庄掌柜有一个外室,给他生了一个儿子,如今年纪也十六有七。”
柳叔听到这句话,瞳孔不由得一缩。
他就知道自己查得没错,本要继续往下查,没想到竟然现在这二人嘴里得到了答案!
真是天无绝人之路!
虞昭也不禁握紧了手,“他在哪儿?你们见过?”
“不知,他被侯爷派去了其他地方做事,侯爷并未将此事告知我们,我们也只见过他两三次。”
柳叔不由得暗暗失望。
却听虞昭又问,“还记得他长什么样吗?”
二人又点头,“记得。”
虞昭看向萧承安,“不知王爷可否借我笔墨一用?”
“你还会作画?”
“略通一些。”
萧承安翘了翘唇,摆了摆手,命人将笔墨纸砚拿来给虞昭。
虞昭并不会画山水墨画,但她会画人鱼草木,越是写实她就画得就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