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氏,你教儿子,真是教得好啊。”翟侯爷皮笑肉不笑,对于杨夫人被自己打掉一颗牙的模样没有半点心虚悔恨,冰冷的看着她,好似杨夫人并非他的嫡妻,而是仇人一般。
杨夫人略有些发抖,拿帕子捂住了自己不断流血的嘴,惊恐万分,“侯……侯爷……您怎么了?”
“我怎么了?”
翟侯爷忍住了再往杨夫人身上踹的冲动,“你怎么不去问问你儿子都做了什么?”
儿子?
杨夫人的脸和嘴里牙掉的位置疼得不行,可她却不敢喊疼,眼睛里露出一丝迷茫,对,她儿子怎么没回来?
难道儿子做了什么事惹恼了侯爷,侯爷这才愤怒回家反而教训她来了?
杨夫人忍着疼,含糊不清的说道,“侯爷,棠哥儿他还小,若是他做错了什么事,您多担待些。”
“等日后我好生教导他,一定不让他再犯,侯爷……他是您的儿子啊。”
翟侯爷早就在酝酿怒气,听到杨夫人和稀泥般的话,怒气几乎瞬间蓬勃而出,将房内能砸的东西都砸了一遍!
杨夫人在一旁听着,心惊肉跳不说,还更加怀疑翟少棠究竟做了什么事情,竟然把翟侯爷给气成这样!
侯爷打她也打了,气想必也快出完了,她再说些软话,侯爷肯定不会再说什么。
杨夫人不开口,等着侯爷砸完消气。
却不知,翟侯爷砸完之后,看向杨夫人的目光更加的不善。
夫妻二人沉默了许久,杨夫人这才谨慎开口,“侯爷……棠哥儿究竟做了什么?”
“他在皇宫企图对一位身份不凡的小娘子不轨,被太子妃抓了个正着,事后非但不认,还敢在陛下面前说谎。”
“你儿子连皇帝都不怕,你说他做了什么?”
杨夫人并不觉得自己被翟侯爷打脸有多疼,此时此刻,她只觉得翟侯爷的话就如淬了毒一般,让她脑袋发昏,心口仿佛被锥子狠狠锤出了血淋淋的口子!
“翟少棠已经彻底废了,让他做翟侯府的世子不如将本侯的脸往地上扔!”
翟侯爷在一地狼藉之中缓慢踱步,高壮的身影透着说不出的寒意,他视线下移,落在了杨夫人身上,“本侯念你将翟侯府打理数十年,不将你休弃,日后管家之权交给吴氏!”
她感到阵阵的眩晕,一时间竟然听不到翟侯爷说什么。
她儿子的世子之位要被夺了?
她的管家权也要交给吴氏那个贱人?
杨夫人心绪翻涌的厉害,一时间接受不了,整个人竟然猛然吐出一大口血,昏了过去。
……
夜晚寒风呼啸。
一队商队走在山南道境内梁州与金州交界处。
日夜行进后,车马劳顿,又错过了驿站,只能在荒郊野外扎营休息。
一个满脸络腮胡,皮肤黝黑,眼眸如鹰的男子与商队东家喝完酒,带着酒气进了帐篷内,将头上的毡帽取下,交给身边的随从。
“爷,很快就到金州了咱们还没找到老夫人的踪迹,咱们还要去哪儿找?”长吉将毡帽放好,迫不及待地将煤炭烧着,双手放在炉前烤手。
萧承安一身酒味,眼睛却相当清明,看了一眼长吉,“才出来几天你就想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