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男人。
这三个字说出来怎么跟沈周一个腔调?
许幼凝麻了:“好好一男的,偏偏长了嘴……”
沈行知不给她转移话题的机会:“别说废话,不爱听。”
她很愁:“你到底为什么非要跟我一起去医院啊?我妹看见你肯定会问……那小妮子心思多,我说你是老板她也不会信啊,哪个老板会像你这样好,又是帮忙找移植源又是亲自探望员工家属的……”
沈行知的嘴有时候真的很贱:“那你就直说我是你相好的。”
‘相好的’不是什么正经好词儿,许幼凝差点被噎死,顺着他的话:“好,我待会儿就这么说。”
他说要去,那就是肯定要去的,受了人家的恩,拒绝不了。
许幼凝认了,只是心里还是有点忐忑。
吃过饭,去医院的路上,她打起了退堂鼓:“要不你还是别去了吧?那块儿的病人瞧着都挺渗人的。”
沈行知不为所动,甚至懒得理她。
她不敢再多逼逼,怕他翻脸。
到了医院,许幼凝拿出两个口罩,递给沈行知一个:“戴上。”
简单消毒后,她领着沈行知去了秦佳妮的病房。
或许是沈行知太出挑,秦佳妮第一眼没落在许幼凝身上:“这是……?”
许幼凝庆幸沈行知戴着口罩,以后再见,秦佳妮也不一定能认得,这样就不会有太多牵扯。
她到底是没敢说自己和沈行知的关系,在烤肉店只是口嗨:“他是我老板,听说员工家属生病,就过来看看。对了,他还给了咱们不少帮助,筹了些款。医生应该告诉你移植源找到了吧?过几天你状况稳定了就可以手术了,很快你就能好起来啦。”
秦佳妮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正是对异性抱有幻想的年纪。
看到突然出现的年轻男人,哪怕对方戴着口罩,看不清脸,可露在外面的那双深邃的眸子,还是让她有些害羞。
只是病痛折磨,加上剃了头发,她又很自卑,声音小得可怜:“谢谢……”
沈行知目光落在病床头的患者资料卡上,很官方的回应:“应该的。”
没呆多久许幼凝就拉着他走了。
从医院出来,沈行知提出了一个疑问:“你妹妹,为什么跟你不同姓?按理说,这种造血干细胞移植,亲兄弟姐妹的适配度比较高。”
许幼凝抿抿唇:“不管有没有血缘,她都是我唯一的妹妹。”
空气陷入了短暂的寂静,沈行知突然转身面朝向她,脸上的神情在路灯下晦暗不明:“许幼凝,其实我一直都很烦需要一点一点的逼着从你嘴里去了解你的一切。你从来没有想过和我坦诚相待,哪怕是那一年……”
这些话戳中了许幼凝内心的自卑和敏感,她下意识的露出尖刺反击:“你难道就足够坦诚吗?谁能想到我这样的人,谈过你沈行知啊?大家彼此彼此,你又有什么可抱怨的?”
沈行知没说话,只是看她的目光冷得像是淬了冰,片刻后头也不回的走掉。
得,又把他得罪了。
这爷们儿不是个好相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