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沈行知笑了一声:“陈老说得是,晚辈记下了,一字一句,都放在心里。”
陈老自认为赚足了面子,再牛逼的沈行知,也得对他毕恭毕敬:“记住就好,普通人家给孩子铺的叫路,你爸给你的,是天梯,登云直上,你有什么可不满足的?来来来,喝酒喝酒!”
在陈老举起酒杯后,沈行知不动声色的把握着高脚杯的手松开了,明摆着从方才开始,就已经没把这老头儿放在眼里了。
许幼凝观察到这一点,站起身:“我们沈总喝多了,我替他。”
从陈老最初对莫莉的态度就能看出来,他并不是个瞧得上女人的主儿,所以对许幼凝替酒的行为很不满:“我跟小沈总喝酒,你懂不懂事?”
许幼凝不卑不亢的说着漂亮话:“您老海量,年轻人哪里喝得过您啊?今天我们沈总实在喝得有点多了,就委屈您一下,跟我这个小人物喝几杯。”
老男人要的就是面子,面子给足了,怎么都过得去。
之前许幼凝在夜场上过那么久的班,酒量早就练出来了,把陈老喝得不省人事的时候,她还没怎么迷糊。
饭局散场,沈行知去了洗手间。
许幼凝拿着外套等他,这间隙,莫莉支开了勖成坤,找她说话:“这陈老酒品不好,圈内都知道,沈行知刚跟他打交道,难免遇到这种情况,不往心里去也就罢了,毕竟是长辈,身份地位摆在那里。”
“看出来了。”许幼凝表现得礼貌又疏离:“我们沈总心胸宽广,不会计较的。”
莫莉看着她,几番欲言又止,最后才有所保留的说道:“沈家情况挺复杂的,没一个是简单人物,有些路不好走,谨慎些没用,不如重新选条路。”
这隐晦的警告,许幼凝听出来了:“谢谢勖太太提醒,别让你先生等太久。”
莫莉知道许幼凝不待见她,苦笑着抬步离开了。
回酒店的路上,沈行知像是酒劲上来了,所有的情绪都释放出来,写在脸上,脸色阴沉得可怕。
梁秘书作为他的心腹,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姓陈那老东西又在饭桌上教训人了?”
沈行知没接话,只是打开车窗透气。
许幼凝很惊讶:“你怎么知道的?以前也一起吃过饭?”
梁秘书撇撇嘴:“吃过一次,那会儿在M国,有老爷子一起。老爷子在他都那么放肆,何况这次是咱们老大自个儿?我就知道那老东西爱倚老卖老的毛病又得犯。”
从梁秘书的言辞可以看出来,他们并没有把陈老放在眼里。
沈行知把手伸出窗外,虚握着呼啸而过的风,语气平静得可怕:“他不知道京市早就变天了,那就让他知道。”
梁秘书笑了一下,两人好像达成了什么默契。
许幼凝云里雾里:“你们要干嘛?”
梁秘书兴奋得摩拳擦掌:“老东西既然不懂礼貌,那咱们也略懂些拳脚。”
这话听得许幼凝心脏一跳又一跳的,可回到酒店后,梁秘书就径直回房了,看起来没什么动作。
她便以为,他们只是打算商业场上动手,并不是字面意思的‘拳脚’。
说来也是,沈行知和梁秘书看起来都不是会动粗的人。
沈行知喝了不少酒,许幼凝跟着去他房间照顾。
趁着他洗澡的间隙,她给他泡了醒酒茶,准备好睡衣,等他出来。
要等沈行知睡下后,她这个社畜才能下班。
要不是有出差补贴,她真不爱干这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