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然不舍得
“过些日子晴儿就跟丁凤景出去历练,就我和小汤圆,你一个大男人,连我们母子都保护不了吗?”璃清斜视林秋航道。
林秋航叹了口气,道:“娘子,你知道的,我这一去没有那么简单。我怕你们跟着我会有危险,在京城却不同,我在那边,皇上、端王府都会照顾你们,何况还有邵家在。”
“那就带我们一起去!”璃清把儿子的脸扳正,小家伙平时小动作多得很,脸上却总是一张无辜的笑脸,被娘亲扳过来对着父亲,小家伙一双大眼睛瞬间起了雾气,一副要哭的模样。
“我没有!”林秋航叹气,他只是怕失去,妻子和孩子,他都舍不得。
“你就这样想撇开我们母子,是不是打算去淮西找几个年轻漂亮的?我就知道,生了孩子,你嫌我是个黄脸婆,嫌弃我了!”璃清瞪着林秋航道。
“那也无妨,这边宅子也不错,我与萧炎讨了来,你们以后住在这里就是,我若是得闲了,就回来看你们。”林秋航看了眼扭着小身子坐在璃清怀里的小儿子,一脸爱怜的说道。
璃清本来只是逗他,并没有果真抛下他一个人去面对的意思,闻言微微皱眉,道:“我逗你呢!哪有出了嫁的姑奶奶回娘家住着的道理。”
林秋航叹了口气,道:“这一去大约不大轻松,等明日认祖归宗之后,你带着孩子先住在丞相府把,最多两三年,我就回来接你们。”
为此,皇帝还自以为体贴的先给他封个郡王,免得他到了卢南被人欺负,萧炎专门把淮西的一个大宅子送给他,说是保证过得比京城都滋润,端王老头没露面,叫萧炎传了一句话,说是这差事办好了,就把他娘当年留下的一件东西送给他做礼物,于是他师父变节了,直接替他把这活儿给接了下来。
林秋航其实不大想接这种重任,跟一个准备谋反的藩王打交道,这种事情实在太危险了好吗?然而,人家是皇帝啊,除非他带着老婆孩子永远缩在星宿海,否则抗旨都是死罪好吗!
端王当年因为皇帝一时的猜疑,对封地也没有上心,后来皇帝后悔了,兄弟两也和好如初了,可端王因为早逝的红颜知己,也没了管理封地的心思,以至于卢南如今什么个情况端王根本都不清楚。至于萧炎,皇帝对这个侄子很是器重,自小跟皇子一起教导,然而,毕竟年纪小,皇帝也不能奴役小孩子,何况顶着端王世子的身份,萧炎一去,那不等于明晃晃的告诉淮南王,皇帝要动他了吗?是以,林秋航出现的时候,皇帝就已经把这个重任放到林秋航头上了。
林秋航撇撇嘴,道:“不用麻烦,我的地方早就定了,等文书下来了直接走就是,卢南淮西县,别的不说,至少不比松原差。”淮西在卢南与淮南的交界,本身取的就是淮南之西的意思,虽然在端王的封地当中,但大周的亲王除了衣食租税之外,就只掌管兵权,封地内还是要朝廷派遣官员的。
璃清见林秋航丝毫不着急,不由笑着打趣他,道:“你不用活动活动?万一把你放到老远的地方,我可就带着孩子们留京城啃老啦!”
安家的根基很深,单单砍掉上头的大树还远远不够,只是其他的人,就得慢慢的修剪,但就算如此,也空出来了一部分的缺,经过深思熟虑之后,从各地调了一批考绩优良的官员进京补缺,而外地的空缺,正是历练新科进士的机会。大周见过至今已经有好几代帝王了,科举和门荫并行,并不是每一个进士前途都能一片光明的,一下子有了空缺,新科进士们都忙着活动,希望能得到一个差事。
姚家的烟雾弹放得再好,但既然不信,自然就能找到蛛丝马迹,何况这件事本来就疑点重重,安松友早就盯住了璃清和姚家,只是一直按兵不动。直到科场舞弊案之后,安松友才专程将姚知浩绑了来,而他最想杀的,其实就是璃清一人,幸亏安松友就算聪明,也无法兼顾各个方面的才能,布置机关什么的,远远还达不到高手的水准,否则,他们还真不容易全身而退。
璃清看了邵锡华一眼,萧炎却根本没注意,接着说两人的恩怨。简单说,就是当年邵子涵带了姚氏回京,某次意外遇见了安松友,安松友对姚氏一见钟情,结果被姚氏拒绝,于是因爱生恨,不仅设计陷害邵子涵父子流放二十年,还一路追杀姚氏,姚氏带着璃清险些就死在他的追杀当中。这积怨已深,哪怕姚氏死了二十多年,依然不能释怀,所以邵家特意找了苏婷做挡箭牌,这人却压根就没有信过。
安家大爷安松友并没有指望扳回一城,抓了姚知浩将璃清引来,也是为了拉垫背的,没指望能逃出生天,所以他一早就在密室里布置了机关,他一死,密室倒塌,不说别人,至少璃清和姚知浩是死定了。至于为什么费心设计这一出,就牵扯到安松友和邵子涵的恩怨来。
那些女子如今找到的不多,大多已经成了一具枯骨,皇帝为此震怒的同时,也没想隐瞒,于是安家经营多年的好名声顷刻坍塌,接下来皇帝处置安家也就顺理成章了。而皇帝想要动安家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舆论上的有了,一切也都十分顺利,除了三皇子软禁在京中以外,其他人处斩的、赐死的、流放的,就连幼小的孩子也没有例外,唯独作为安家智囊的安家大爷并没有捉拿归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