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一怔:“你说的是温先生?他脱离了生命危险,还在重症监护室,暂时出不来。”
宿沉松了口气,感激道:“谢谢你。”
医生摆摆手,转身离开了。
宿沉脸色苍白,冷汗涔涔,他咬紧牙关,忍着疼痛,转身就往外走。
他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深吸了两口气,平复了情绪后,才慢慢往重症监护室靠近。
医院的重症监护室有专门隔间,防止家属影响病人休息。
宿沉走过去时,隔间里空荡荡的,并没有其余患者或病人。
他站了会儿,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
他回头——
是危行之。
他拿着保温盒,看着他,神情阴郁。
宿沉喉结滑动了一下,哑声问:“他怎么样了?”
危行之绷紧了下巴,没有回答他的话。
只是一字一句,语调冰冷的警告着,“我不管你和哥哥什么关系,从今天起,你必须离哥哥远一点,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哥哥。”
他语调森然,攥紧了拳头,极力压抑着怒火。
哥哥就是因为他才会受伤。
但是他却不能动手,因为他的命是哥哥救的。
他恨透了这种感觉!
他恨不得杀掉所有伤害哥哥的人!
但他不行。
宿沉没吭声。
危行之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忽然转身大步离开了。
宿沉静静的注视着他的背影,脑海里又浮现出危行之方才的话。
他的心脏仿佛被利刃戳穿,鲜血淋漓,疼得他几欲窒息。
他死死地咬着牙,面色惨白。
良久后,他才挪步到重症监护室门口,透过玻璃窗,望向了躺在病房内的男人。
他身形削瘦,容貌俊美,此时正安稳的沉睡着,看上去很脆弱,很无助。
宿沉心中一滞,眼底掠过一抹愧疚与懊悔。
他静静的看着他。
眼前仿佛又浮现出那日,那人扑上前,温热的血液流淌在身前。
那一幕,犹如梦魇,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