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在场的人皆是一怔。
视线集中在少女身上,这短短的几个字,单独认可以,可排列组合之后,男人竟有些无从辨别。
回神之后,他冷静的神色霎时起了缝隙,眼中的诧异,联想到某种可能之后,嘴角不自觉浮现的笑意。
“是,是吗?”他不敢置信,说话罕见的结巴。
心中狂喜,可喜来的快,去亦如浮光一瞬,想到多年来找寻一直换来的毫无音讯结果,他便转移了话题:“既然如此,我会让人去调查的。”
老人家冲着海报上的演员,干枯如枯柴的手指抚弄,口中痴语,眼神温柔似水。
“月月,我的月月,你怎么跑画报里去了?还是跟个福娃娃似的可爱,我和余峰就等着你带着小鱼回家了。”
同一句话重复数次,男人面色平静,转身踏步跨上楼梯,却躲进书房中。
幽暗的房间内,梨花木书桌上,整洁地摆放着寥寥几件物品,而男人的目光却独独被那相册吸引,久久难以移开。
年久的照片泛黄,依然挡不住画上之人明媚的笑容。
他的眉眼之间依稀看得出照片上的意气风发,温婉的女人眯着一双笑眼,笑的开怀抱着怀中年岁尚小的圆润可爱的女娃娃。
扎着低双马尾的小女孩穿着白色小吊带,外面披着一件轻纱小外套,被宽松的小牛仔裤包裹的双。腿紧张地并拢,奶声奶气的样子,亲昵依靠着自己的母亲。
美中不足,便是她始终闭着眼睛,一脸担忧。精致的眉目,纵然脸上的惊慌使她失色不少,却任就看得出来日后的美人胚子。
男人取下眼镜,扔在桌子上,身子一踏跌进转椅之中,一双灰眸徐徐合上,眉峰高。耸。
眼前本该是一片黑暗,却浮现陈年画面。
“余峰,快来,快来!我已经准备好了!”女人笑的开怀,同时哄着怀中不安的女儿,“小鱼别怕,我们这是在拍照,以后留作纪念。”
“再过不久,你就可以进行手术了,到时候就能看到爸爸妈妈什么样子了,这些照片可有意思了。”
昔日的画面历历在目,仿佛这个家里还是当初的样子,一切都相安无事。
她和她都还在。
“余秋心是么?”男人口中呢喃,忽然睁开眼睛,拨通了一个电话,吩咐道,“帮我调查一个人……”
*
别墅之中,余愁依靠着沙发轻轻打了个哈切,天气将热,在家里呆着凉爽一场,可也养出一身的懒骨头。
术业有专攻,温葶芸建议她多放松心情,并列举了一列糟糕的事情。
产前忧郁症。
这五个字跃然于余愁眼中,但是原主相安无事。之前有过轻微的孕吐,但情况并不严重,余愁丝毫没受到影响。
也许温葶芸的这个建议,不该开给余愁……余愁思到此处,唉声叹气,默默地啃了口手中酸酸脆脆的苹果,眼睛望着门口,心中倒计时。
二十,十九,十八……七,六……
倒计时尚未结束,韩琴君阴沉着脸打开门,踱步进来。余愁看了看墙上挂钟,现在是八点过三分,以往的这个时间,韩总应该在上班的路上。
但余愁用脚指头想也明白,韩琴君方才必然端坐在车上,长吁短叹数次,连别墅区都没出。
韩琴君一脸严肃,停至余愁面前,脸色难看。她现在心情很烦躁,目光落到了余愁的腹部,眼中纠葛不断。
一向以沉稳出名的契主,余愁抬眸望去,竟然从中看到些许的委屈,只差没可怜巴巴。
前些日子,余愁还会诧异的忘记吃餐后水果,今朝,契子神色如常咔嚓咔嚓吃着苹果。
韩琴君担忧问:“你一个人在家,真的没事吗?”
林管家提着厨房垃圾正打算出门倒,闻言不满,翻着白眼询问:“小姐,你是把老头子我当空气了吗?”
韩琴君长唔一声,气得林管家大步流星出去……倒垃圾。余愁苦笑一声,无论自己的伴侣说了什么话,找了多少借口,抱怨了多少的不满,契主的最终目的就是不出去,陪着自己。
为了维护韩总岌岌可危的面子,余愁软了口,伸出手轻轻扯了扯韩琴君的衣角,软声道:“我今天想你陪我一天,好吗?”
契主忙不迭,装作“看吧,不是我故意要留下来”的表情,无可奈何地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