赐儿山之中,赵山河正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非常开心地哼着小曲。自从几日前,蒙古大军从赐儿山脚下通过的时候,他就意识到宣府那里可能爆发了战争。
在了验证他猜测的正确性,这一天赵山河亲自下山去宣府打探情况。
结果果然不出他所料,宣府发动了叛乱,刘瑾带着他的党羽偷袭了宣府城内忠于大明的将领,占领了宣府这座城池,并且已经与蒙古人建立了联系,大开城门迎接蒙古骑兵进驻宣府,协助他对抗朝廷。
赵山河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在返回赐儿山的时候整整兴奋了一路,不停地对身边的刘栓、范奎以及刘六刘七兄弟念叨着:“刘瑾叛乱了,朝廷的大军肯定很快就会来到这里。咱们爷们的苦日子总算是熬到头了。当朝廷的大军来了,我要先舒舒服服的洗个澡,然后饱饱的吃一顿,这段时间我都忘记自己以前翩翩浊公子的样子了。”
刘栓、范奎和刘家兄弟也非常兴奋,这一个多月在大山之中简直快要把他们憋疯了。终于等到了朝廷大军的消息,他们个个都归心似箭,一时一刻都不想继续停留在这个鬼地方。
五个人一路上说说笑笑地,不知不觉就来到了赐儿山脚下。
赵山河突然停下脚步,看着赐儿山山脚的地形,开口对刘家兄弟问道:“嗨,刘六、刘七,你们两个曾经是赫赫有名的河北响马盗,给我讲一讲你们抢东西的时候都怎么行动的呗,咱们现在不在大明境内,没人能够管的了咱们,我也想体会一下当响马的感觉。”
刘家兄弟一听到赵山河提起当响马的事情,眼睛立刻就亮了起来,非常兴奋地说道:“大人,当响马其实特别威风,带着手下的弟兄们挑选一个易于埋伏的地点,等目标过来之后,突然从藏身处出来,手下的喽啰一拥而上将目标围在中央,然后我们哥俩骑着马扛着刀慢慢悠悠地来到目标面前,大声说‘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马路才。牙崩半个不字,管杀不管埋!’接着就可以随心所欲了。”
赵山河听着刘家兄弟的话,心里对当响马这件事情的兴趣一下子少了一半。原本以为这个时代的响马与评书上面肯定有些区别,没想到几乎一致。
刘栓与范奎这哥俩与赵山河则是完全相反,听到刘家兄弟的话后,立刻就像是打了鸡血一样,围着刘家兄弟请教着,吵吵嚷嚷地准备利用这段时间好好过一过抢劫的瘾。
“他奶奶的,老子当了一辈子兵,还从来没有当过匪。这一次终于有机会体会一把,无论如何都不能放过这个机会。大人,咱们商量一下呗,能不能让我单独带一队兄弟当响马?我也想体会一下让人‘留下买路财’的感受。”刘栓一边说着一边从腰间拽出自己的钢刀,将钢刀抗在肩头,一脸猥琐的表情看着范奎,生硬地说道:“范奎,咱们两个可是大人的卫队长,老子我去当响马,你就得负责保护大人的安全,除了问题别怪老子回来劈了你。”
“刘老大,凭什么你去当响马,让我留下保护大人?”范奎听到刘栓的话,梗梗着脖子盯着刘栓说道:“咱们两个都是大人的卫队长,都是负责保护大人安全的。当响马这件事情要么一起干,要么谁都别干。凭什么你去过瘾,我就得在一边干看着,你想一个人吃独食门都没有?”
“小奎子,怎么说话呢?我刘栓说话是不是不好使了?”刘栓怒目横眉看着范奎,恶狠狠地说道:“别忘了,老子是正的,你是副的。你得听老子的指挥,服从老子的命令。你再敢顶嘴,信不信老子抽你?”
“大人,您看刘老大不讲理了,”范奎转过身来到赵山河的身边,伸手指着刘栓说道:“大人,刘老大有本事不假,我范奎也不是泥捏的。真要动起手来,谁高谁低还说不准呢。”
赵山河抬起手,制止了两个人的争吵,冲着在一旁偷笑的刘六和刘七所在的方向努了努嘴。
范奎与刘栓看向刘家兄弟,发现这两个人正幸灾乐祸地笑着。尤其是刘七,一边笑着还一边用手指着范奎,对哥哥刘六窃窃私语。
“刘七,你说什么呢?还神神秘秘的,怕让我知道?”范奎没好气地冲着刘七问着。
“范奎啊,我跟我哥说你傻。”刘七忍着笑继续说道:“我跟我哥当初也遇到过这样的情况,向知道我们哥俩怎么解决的吗?”
“赶紧说出来听听。”刘栓与范奎一听有解决的办法,凑到刘家兄弟身边问着。
刘六、刘七看着赵山河,发现赵山河向他们二人点了点头,于是开口说道:“抢劫这事又不是干一次就完了,你们两个完全可以轮流去抢劫嘛,一个人保护大人,一个人出去找肥羊。啥事都不会耽误。”
刘栓与范奎二人听到刘七的话,范奎狠狠地在自己的脑门上拍了一巴掌,埋怨着自己:“我怎么就没想到呢,解决的办法就是这么简单,我怎么就会没想到呢?”
刘栓抬起巴掌在刘家兄弟脑门上一人拍了一下,虎着脸说道:“你们两个明明有办法,还眼睁睁地看我和奎子吵架,看我们两个吵架也没有什么,问题是当着大人的面都丢我们弟兄的脸。你们说,你们哥俩是不是该打。”
赵山河赶紧站出来,对身边的四个人说道:“好了,既然都想当响马,那就准备准备。咱们现在最大的缺点就是没有马匹,不管去哪都需要步行。你们要知道,这里已经是蒙古人的地盘,随时都会出现蒙古骑兵,千万不要因为跑得慢抢了东西没有命享受就把小命丢在蒙古骑兵的手里。”
刘栓等人在赵山河说完之后,知道赵山河已经同意了他们的想法,一起痛痛快快答应着:“大人,您放心,我们会先弄马匹,然后再伺机动手抢劫的。”
“响马都得有一个响亮的名字,大人您看咱们叫什么名字好呢?”刘六这个老响马向赵山河询问着。
“还叫响马盗吧,简单,好记,而且名气大。”赵山河随口回答着,说完之后带着其他四人向赐儿山深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