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来,无数个漆黑寂静的夜,痛苦难忍时,因为知道还有个人感同身受,并不是她孤单一人承受一切,就好似有人一直在陪伴她,让她安慰了许多。
也曾在寄送的毒药中夹带了信息,抱歉自己打扰他,提醒他如果有空时,他们可以去九黎,但相柳没回复。小夭提了一次,再没有勇气提第二次。
小夭抚着心口,缓缓躺倒,静躺了许久,慢慢地沉睡了过去。
翌日,小夭去看黄帝时,阿念和颛顼都在。
阿念气色很不好,眼睛依旧红肿,看来昨晚又哭了一场。颛顼却也气色不好,眼眶下乌青,简直像通宵未睡。
小夭觉得好笑,却不知道自己也是气色难看,只不过她向来睡到晌午才起,今日难得起得早,没有睡够也是正常。
颛顼对小夭说:“我和爷爷商量过了,决定立馨悦为王后。”
阿念静静地坐在黄帝身旁,虽然没有一丝笑意,却十分平静。
既然阿念都不反对,小夭更没有反对的理由,说道:“好啊!”
颛顼盯着小夭,目光灼灼,小夭笑了笑。
阿念对小夭说:“我刚才已经和爷爷、哥哥辞行了,待会儿就出发,回五神山。”
小夭对黄帝和颛顼笑道:“我也很久没回去看望父王了,所以,我打算和阿念一起回去。”
黄帝说:“回去看看你父王也好。”
颛顼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小夭愣了一下,什么时候回来?她还真没想过!不像以前,每次回去,都知道自己肯定会回到颛顼身边,所以收拾东西时,都只是带点衣物就离开。这一次,竟然潜意识里有了不再回来的打算,刚才珊瑚问她哪些东西打包,她随口给的吩咐是:都收起来吧,反正拉车的天马有的是。
小夭笑道:“还没决定具体什么时候回来,陪父王一阵子再说。”
小夭以前回高辛时,也常常这么说,可不知道为什么,颛顼觉得,这一次小夭的语气很敷衍。他想问她,可当着爷爷和阿念的面,又问不出来,反倒淡淡说:“也好。”颛顼第一次明白,原来越是紧张的,藏得越深。
颛顼没有回去处理政事,一直陪着小夭和阿念。
阿念依依不舍,叮咛着颛顼,颛顼只是微笑着说好。小夭坐在黄帝身边,帮他诊脉,嘱咐着黄帝平日应该留神注意的事。
这些年她帮黄帝细心调理,黄帝自己又用心配合,身体好了不少。只要平日多在神山静心修炼,再用灵草慢慢滋补,再活几百年一点问题没有。
颛顼传了点心小菜,陪着小夭和阿念用了一些。
待吃完茶,消了食,海棠来禀奏:“行李都已经装好,王姬是否现在出发?”
小夭和阿念站起,给黄帝磕头,黄帝对颛顼说:“你送完她们就去忙你的事吧,不必再回来陪我。”
“是!”
颛顼陪着小夭和阿念出来。
行到云辇旁,颛顼看小夭和阿念坐一辆云辇,还有五辆拉行李的大云车。
小夭离开时从来不用载货的云车,颛顼笑道:“阿念,你的行李可真不少,该不会把整个殿都搬空了吧?”
阿念眨巴了几下眼睛:“不全是我的。”
颛顼转身,看向苗莆,苗莆奏道:“有三辆车装的是大王姬的行李。”
颛顼的面色骤然阴沉,吓得苗莆立即跪下。
颛顼缓了一缓,徐徐回身,微笑着说:“小夭,你下来,我有话和你说。”
小夭已经在闭着眼睛打瞌睡,听到颛顼叫她,打了个哈欠,从云辇里钻了出来。
颛顼拽着她走到一旁,小夭懒洋洋地问:“什么重要的话啊?”
阿念好奇地看着他们,可颛顼下了禁制,什么都听不到。
颛顼问小夭:“你打算什么时候回来?”
“我还没想好,总得陪父王住一阵子,再考虑回来的事吧!”小夭纳闷,不是已经问过了吗?
“一个月能回来吗?”
“不可能!”现在才刚开始商议婚事,一个月,馨悦和颛顼有没有行婚典还不一定。
“两个月能回来吗?”
“也不太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