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应回想着钩镰枪的样子,从木炭中找到一个细长条,充着铅笔,然后找来一张纸,将钩镰枪的样式画出来。当然陈应并不是职业画家,画出来的钩镰枪也惨不忍睹,不过总算还是看出大致的轮廓。
胡卫兵虽然没有什么文化,可是脑袋却非常聪明,仅仅琢磨了小半天时间就打造出来了陈应想要的钩镰枪,这种打造出来的钩镰枪并不太废铁料,一只枪头仅需要二十六两铁,依靠现有的铁料,足足可以打造一千余只,勉强可以解决燃眉之急。
勉强解决装备问题,陈应开始集结军队进行训话。
已经满员的勋二府,老兵异常欣喜,他们丝毫没有大战来临前的那种紧张。现在终于不用当空头军官了。陈应将这些新兵分配到各团,原本勋二府只有四个团的空架子,现在却组成了勋一、勋二、勋三、射声和越骑五个团,每个团下辖三个旅三百人,加上亲兵队,全军已经一千五百七十三人。
陈应清清嗓子道:“诸位将士,你们也看到了叛军贼寇,都是一群丧心病狂的狗杂种,他们连刚刚出生的婴儿都不放过,没啥好说的,遇到贼寇,砍他娘的!”
“砍他娘的!”
众将士整齐大吼着。
特别是这些新兵,他们都是本乡本土的土著居民,因为这场叛乱,毁坏了他们赖以生存的家园,对于叛军,他们有着刻骨的仇恨。
“但是……”
陈应拉长的声调,声音陡然高了八度:“咱们是去平叛,不是去送死,都他娘的跟老子长点心,好好训练。别他娘的上阵就拉稀……”
西县城外,一千五百余名将士手柄白杆,展开了紧张的训练。陈应甚至都不知道,他无意的一个举动,居然打造了大唐朝唯一支山地战铁血雄师,十二年后,吐蕃入侵大唐,这支白杆军三个昼夜急驰五百里,创下这个时代急行军的记录,然后在未经休整,直接投入战斗,十二战全胜,连败吐蕃军十二阵,从此以后让吐蕃军看到血色战旗,便望风而逃。
七天之后,大唐武德元年十月十二日,一千余柄钩镰枪打造完毕,陈应将这批钩镰枪下放到将士手中。西县城外,一千五百余名携带七天的行军干粮将士们整装待发。
陈应站在军前,梁赞将牛羊带到陈应面前,让陈应斩三牲祭旗。
就在这时,城门洞里缓缓走出一辆牛车。牛车上拉着一具盖着白布的尸体。陈应上前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赶车的妇女穿着孝服,一脸悲伤。
梁赞走到陈应面前道:”将军,吉时快过了,错过了吉时,苍天为怪罪的!“
陈应推开梁赞。
孝服妇女哽咽道:”夫君他没挺过去!“
陈应一把掀起尸体上的白布,孝服妇人眼中闪过滔天的恨意。
中国人讲究人死为大,惊扰死者的行为都是不共戴天之仇。
若非陈应是一名堂堂的将军,恐怕这个妇人也会上来跟陈应拼命,在众人一片不解的目光中。
陈应缓缓拔出横刀,将手心划出一刀口子,鲜血滴到了白布上,逞现一片殷红之色。
陈应大吼:”我以我血荐轩辕,血债还需血偿还!“
梁赞见状,拔出匕首,划过手掌心跟着大吼:”我以我血荐轩辕,血债还需血偿还!”
勋一团校尉段志感也跟着大吼:“我以我血荐轩辕,血债还需血偿还”
“我以我血荐轩辕,血债还需血偿还”
一千五百余名将士吼过这一句口号,白色的盖尸布已经变成一面血色战旗。
这面没有一个字体的血色战旗,迎风猎猎作响,
陈应率领一千五百余名将士,迈着坚毅的步伐,朝着始州城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