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泉赶回城中,议事堂正在热议。
“将军,敌我悬殊虽有,却也不大,自上回一战来看,匈奴仍是善骑射,若我军能想出克制之法,步兵必能优势尽显。”李世贤也算得是沙场宿将,只一战便看出来端倪。
程燃接着开口,“敌军此次的统帅大都尉乃是个阴狠狡诈之徒,且用兵甚为诡计多端,若能设计除之,将为我大汉解了一个心腹之患。”
“程将军所言甚是!”龙泉大步进门,“各位将军,此次与上官清流一晤收获颇丰。”
“少将军回来了!”大家纷纷露出笑容。
“泉儿,有何收获?”老将军发问。
龙泉坐于榻上,一礼。“他于我说,匈奴单于此次越过左右两位贤王将军权付于大都尉,已使得朝野非议众多。此人方学成出山,年纪不大却颇得单于信任,匈奴老臣自是不满,以两位贤王为最。因此,他必要一战成名稳固其位,而政敌则是相反设法阻止。如此一来,只要挑得匈奴内讧,则可兵不血刃。”
众人纷纷点头,老将军却平静开口,“与我军所获相差无几,只是如何挑的其内讧?须知自七国争雄之时匈奴便对我中原沃土虎视眈眈,因其为草原蛮荒之辈,不得粮草牲畜女人则无法生存,且不思耕种之道,以抢掠为业,尚算得团结,若要挑拨恐不易。”
“既然上官清流出此言,想来定有谋策?”一位中年将领出言。
龙泉一笑,“确是如此。”转而看了老将军一眼,得到肯定的示意,便继续开口,“他以为报家仇为名花重金为饵买通了右贤王,令其在大都尉的补给方面做手脚,一旦其兵败,将会被彻底被废弃甚至是追杀。”
“好虽好,然,此战于匈奴意味着今冬的安危,岂会儿戏?”
“呵呵,冯将军,那匈奴的老臣只管得自己是不是家业丰厚、高官美女,自是不怕冬天过不去,岂会顾及百姓死活。”
“是啊,若都有我大汉上下齐心,也不至落得年年四处掳掠征战的下场。”
“难怪历任单于功绩平平,这心思全花在平衡属下之上了啊,哈哈哈。”
老将军亦是一笑,“既如此,便有龙少将军联络上官清流,此战,必保玉门关无虞。”
“诺!”
待众人各自散去,老将军叫住了龙泉,令其一同去往房中详谈。
“泉儿,现下可将实情细细道来。”
“是,舅父。”龙泉自然明了老将军必会相问。“计策并无不妥,只是上官清流另有他图。”
老将军含笑捋着须髯,“他所谓的报家仇,不过是想借此一战令咱们具表上奏为他请功,以重获我汉皇器重,方得再复上官家族昔日荣耀。”
“正是。且,他所出重金无须朝廷担负。”
“嗯,好计谋,只是,”
“舅父是担心他许了那右贤王日后互通消息之事?”
老将军点点头,“若他真如此,便是陷你我于万劫不复之地。”
龙泉则是一脸正色,“舅父过虑了。此事外甥已细细想过,您看,上官家本是名门望族,先不提如此是否会辱没家门祖宗,即便确是,也需得他上官清流位及人臣之时。正如舅父所言,我大汉天子对前朝之臣本就有提防之心,即便此次他功不可没,也未见得能平步青云,这日后尚需看其他的本事。再者,他初心自是令其家族自他手重振,并将之继续传续下去,既如此,他便不会有异心,否则岂非自毁长城?”
“好啊,哈哈,泉儿思谋确是非常人能及。”老将军很欣慰外甥处事如此思虑得当、详尽周全。“此番可另有其他?”
“嗯,”此一问,使得龙泉微有些脸红,“上官清流此次乃是被一名方才束发的少年所救,那少年虽年幼,却武功非凡,初见当夜便不知何故负气下山,未曾想竟遭遇狼群,他一人恶战数十群狼,终是将狼王斩杀,而自己仅是些许皮肉之伤,并不甚重。”
“哦?这荒野之地竟有如此少年?该将其带回军中。”
“我亦有此想,却因初见,且他有伤,便未开口。但其与上官清流似是有些交情,故而外甥想约见之时令其将他一同带来见过舅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