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要告知于他!”我急急地回应,倒是惊了龙泉。
他皱起双眉,“却是为何?难不成你离他下处他竟不知?”
“额,”我一时情急,竟忘了隐瞒自己的“身份”,“他,自是知晓,只是,只是,”我急得不知如何自圆其说。
“哈哈哈,”龙泉再度笑起,“贤弟,为何每每与我说话你便如此?这羞涩之情如同女子一般,若非知晓你本男儿之身,旁人定要误会我有断袖之癖。”说着,龙泉不管不顾地紧拥了我一番,我被他弄得更是面红耳赤,只得佯装笑意。
“少将军,该换药了。”正当我踌躇不知所以之际,门外一名医吏唤出了声,刚巧解了尴尬。
但,待他二人欲宽衣解带时,我更加手足无措,背转身子不敢直面,“那个,兄长,莫不如我暂且回避。”
“少将军,这位小公子是?”本来医吏并未注意我,却被我的一反常态成功地吸引了。
龙泉此时已将上身的衣衫尽褪,露出健壮的腰背,“莫小瞧了他,虽年纪尚小,却夜战数十群狼且全身而退。”又转向我,“贤弟,你这性子真真要改改,岂是堂堂男儿该有的?那斗杀狼王的勇气去了何处?哈哈。”
医吏闻言亦是笑意满满,“是啊小公子,同是男子,你这身子确是弱了许多,若非少将军明言,我自是要轻视了。看我们少将军,虽伤了如此重,却也结实得很呢。”
我偷偷瞄了一眼,见得龙泉那身健壮的肌肉,心中早已乱成一团,仿佛一只迷途的小鹿撞东撞西,瞬间便转回头来,却已面色酱紫。“请问,这伤,可,可,何日可痊愈?”我寻着话题缓解时局。
“贤弟安心,再逾十日便无碍。”
“是的,少将军却需按时服药。”医吏叮嘱。
“对了贤弟,你居于上官府中,可见得他夫人?”龙泉遣退了医吏,边穿着衣衫,边与我闲话。
“夫人?”我一惊,暗想难不成上官清流已将我的事情告知了?不对啊,若是,龙泉岂会如此待我?“何时的事?我竟不知啊。”
“哦?我也甚觉奇怪,那日孟子之送来一剂药方,上官兄称是其夫人研习古籍而得,我问之,他言不日便邀我观成婚之礼,故而问你,尚不知备何礼物。”
“呼,”我长出一口气,“莫不是上官兄玩笑?我确是不知。且兄长怎会问我?我与上官兄不过机缘相遇,并不熟识。”
“哈哈,是愚兄多言了。”龙泉拉过我,“不知为何,竟是如此欲亲近贤弟,莫不成前世你我便是兄弟?”
见着他满眼的欢喜,我不知如何应答,却亦是满心欢喜,难不成果真前世之缘?
“少将军,老将军相传。”门外一兵卒高声禀报。
“好。”龙泉抬手为我整理一下衣衫,“只顾着与贤弟闲话,却忘了你这一身装扮,呵呵,罢了,先随我去见过舅父吧。”说完便拉着我一起去了议事堂。
“舅父,这便是我与您提过的顾贤弟。”龙泉笑着将我推至了一位花白须髯、满面慈祥的老者面前。
“哦?便是被错抓进牢中之人?”老者带着笑意上下打量于我。
我闻此声浑厚有力,便知此人功力非凡。抬眼看去,只见老者双目炯炯,虽年过半百,却体态精干,一眼便知久经沙场、身历百战。“无名晚辈见过老将军。”我一揖而深。
老将军承了我的礼,便貌似闲话地与我聊起了如何救起的上官清流以及夜战群狼之事,我亦无所隐瞒,一一据实相告。“如此顾公子确是能人啊,不知尊师为何方高人?”
龙泉亦笑着接过,“听闻乃是靳先生同门高人,却并未知名,今日正好同问贤弟。”
我顿觉心内咯噔一响,强装笑意,“家师并非高人,仅是一介隐士,并不扬名。”确是啊,我连自己都忘却了,和谈师傅?且小院内的各项记载,并未留下任何名姓,仅存不过是家族居处,且需详加揣摩方得出。
“顾公子何须客套,若非一世高人,岂会教得如此高徒?想来泉儿若遇那群狼,亦未见得可全身而退。”老将军虽是客气,却令我听出了那弦外之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