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想告诉我,霍琮其实很有钱?”
郦黎觉得很不可思议。
印象里,自己穷的叮当响,霍琮穷的响叮当。
他这边好歹还有全国的税收财政,霍琮就更惨了,全靠自力更生辛苦种田,才能勉强养活手底下那么多兵士。
但是好像……霍琮确实没跟他哭过穷?
至始至终,都是自己单方面认为霍琮没钱,还绞尽脑汁给对方送金银财宝,生怕对方被手下人哗变了。
一想到自己干这么多事都是一厢情愿,郦黎顿时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勉强笑道:“朕觉得,不太可能吧,徐州也就这两年商业发展得还行,去年还遭了大疫,霍琮他怎么可能很有钱?”
邵钱一脸“你太小瞧主公”的表情看着他:“主公可不是很有钱。”
“我就说嘛……”
“是富可敌国。”
郦黎:?
见郦黎神色变幻莫测,突然察觉到自己好像坑了主公一把的邵钱赶紧咳嗽一声,委婉提醒道:“陛下,以您与主公的情谊,难道不明白,主公的这笔钱是为谁准备的吗?”
郦黎回过神来,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直说吧,这笔钱你是不是老早就盯上了?霍琮一直不肯掏钱给你,所以你就来找我了?”
邵钱正色道:“食君之禄,担君之忧,不敢辞尔。”
郦黎也收敛起笑容,认真盯着他问道:“真能要来吗?”
“能,”邵钱承诺道,“钱回去就给主公修书一封,可能会在信中稍微夸大一些实际情况,所以需要陛下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
“若是日后主公拿着信找来,陛下可要替钱说几句话,不能过河拆桥。”
郦黎一口答应下来:“可以!”
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狼狈为奸,一拍即合。
第二天,信鸽就跋涉千里,落在了霍琮的案头。
霍琮瞥了一眼,见是邵钱写的,便没有拆开,只先专注于处理手头的公务,准备等办完正事后再看。
正巧此时副官推着解望进来,解望非常自然地从怀中掏出鸟食,逗弄起鸽子,连先要和霍琮见礼都忘了。
副官倒是还记得,他唤了一声“主公”,盯着那鸽子问道:“陛下又送信来了?”
“不是,是邵钱。”
“邵钱?”副官诧异道,“这只铁公鸡,啊不是,这家伙不是去京城当什么通商大使了吗?”
霍琮抬头,对上两双好奇的眼睛。
他顿了顿,重新低下头去,在一份请求对失贞女子处以重刑的公文上,冷淡批注:“少盯着裤。裆。里那点事,你是县令,不是老鸨。”
然后头也不抬道:“你们要是好奇,可以自己拆开来看。”
邵钱并不是去京城当眼线的,所以他传回来的消息,基本不可能是机密情报。
更何况,如果连他的军师和副官都不能相信,霍琮这个主公也别当了,当主母都不够格。
于是副官便拿走了那封信,和解望一起在旁边拆开看了起来:
“主公安康:钱来京已有月余,承蒙陛下力荐,承担本次升仙大会相关事宜……国库空虚,陛下夙夜忧寐,钱只恨不能为君分忧……”
霍琮批公文的动作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