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分别后。罗庭便向前院走。大概走上百来步便到了。明日神庄的一进院与别的一进院有所不同。别人的一进院,进门是照墙,照壁正对面是大厅,大厅两边是两溜厢房。他这个一进院进院无照墙,大厅两边无厢房。却改成两排打坐廊。男左女右规矩排列。左边是谢天风打头,一路下去。四五排男的整齐划一地盘膝而坐。右边是唐向荣打头一路女的下去,却只有两三排。也是盘膝而坐。都在吐气纳功。众人都是泥雕木塑般。闭目入定。只场地上一些刚入门的或入门不久的弟子。在舞刀弄枪。声音嘈杂混乱。但打坐的人却丝毫不受影响。谢天民一个人在指点那些人的动作姿势。不时喝斥两句。
谢天民远远见罗庭背着手踱过来,便快步走上来。招呼道:“罗公子。起这么早。也不多睡一会”。
“习惯了”。罗庭笑道:“睡不觉。出来透透气”。
“听说罗公子修为极高。既然来了”。谢天民含笑道:“帮我指点一下这些后生吧”。
“这是以讹传讹了”罗庭谦逊道:“其实我的修为与前辈诸位弟子不相上下。指点实不敢当。我过来只观摩一下诸位兄弟的风彩”。
“哦”!谢天民想想也是。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就是从娘胎里开始修炼,修为也高不到哪去。就不再强求,便从大厅里搬出两张椅子。和罗庭一人一张坐下观看。罗庭看看两边打坐的人们,又看看院中大呼小叫,上窜下跳的人。不解地问谢天民,“谢前辈,我有一事不明想请教”。
“请讲”。
“你看。两边打坐的要静,中间练功的声音又大又响。你怎么不将这两拔人分开,让打坐的人。去一个安静的地方打坐,心无旁鸷,进展岂不是快得多。”
“罗公子,这是我们祖师爷传下来的规矩。他说眼能见色。耳能闻声。鼻能嗅香。舌能尝味。心能会意。必须将人置于一个嘈杂的境地。五形关闭。六根清静。杂念全无。归于懵懂,才能升华心境。提升修炼”,
罗庭听着如对梦魅,似懂非懂。笑道:“我都听懵了,就像和尚打禅似”。
“差不多吧”,谢天民也笑了,“我也是一知半解。师父教我们时,我也如坠五里云雾。师父也没作过多解释。这一点点还是我自己悟出来的”。
“前辈悟性还挺高”。
“哪里哪里”。谢天民听罗庭夸张自己,不由得有点得意。眼里闪出兴奋的光芒。:“一点不成熟的想法,在罗公子面前卖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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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罗庭笑道:“前辈的话让我受益非浅”。
“共勉共勉”。谢天民被罗庭恭维得满而红光,“昨晚,公子好像还没尽兴。找时间。我必定好好敬公子一杯”。
罗庭想起昨晚的情景。众人那么热情,前仆后继,络绎不绝。那阵势。谁架得住。忙笑道:“别别别,像昨晚那样。我实在接不下了”。
“我不找别人”谢天民道:“就我们两人。浅酌慢谈。可好”。
“这样才好”。
“其实我看得出来”。谢天民道:“公子酒量极好的。只不想深陷其中。酒量大却不贪杯。这份毅力难得,公子日后必成大器”。
“前辈过奖了”。
说话间众人已打坐毕。见罗庭来了。纷纷上前打招呼。罗庭只好一一回礼。有昨晚认识。也有昨晚刚见一面的。一个个少年英俊挺拔。漂亮帅气。青春烂熳得如同早晨刚开花吐芽的桃李般,朝气蓬勃。
谢天风爽朗地一笑。:“罗公这么早就来了。怎么着也得给我们露一手吧,也好让我们见识见识”。
这个突如其来的军将得罗庭懵了,他看着众人期待的目光,知道不露点东西出来,这一关是过不去了。逐道:“既然谢前辈这么热情。晚辈就献丑了”。他站起来。众人以为他要去院中拿武器,便闪开一条道。罗庭却不动了。伸出手指一挑。离他三丈远的武器架上。一把利剑“当”地一响。竟自动跳出来。又自动平躺空中。“啾”地一声。围着武器架转两圈,然后又剑柄朝向罗庭,倒飞过来,罗庭抓在手里。潇洒地挽个剑花。往空中一掷,剑竟自动飞回本位。
谢天风看完觉着没什么新奇的。这不是修为奇能层该使出来普通灵能吗。他若有所失地看了罗庭一眼。众人也都是一副失望的表情,连鼓掌也忘了。谢天风觉得不能太不给罗庭面子,便堆起笑脸。大声道:“好。罗公子。果然神功盖世”。
众人听着这名不符实的恭维。都礼貌性地挤出笑容,附和着叫好。有藏不住事的,直接露出不屑的眼神,罗庭也不计较。众人说笑一会便自行离去了,但有五个少年被谢天风叫住了。对罗庭笑道:“罗公子。这几个你昨晚见了一面却不知他们姓名。今天我重新给你介绍一下”。他指着身边两少女,笑道:“这是我的两个小女。这是大的叫谢琪。小的叫谢灵”。罗庭看时。只见他们大的身着嫩黄月白百褶裙,瓜子脸。远黛眉。眼若秋水含波。脸似桃花胜春。妥妥的美人胎子。小的脸型跟姐差不多。却是一字眉。眼仁活泼好动。身着粉红连体衣裙。衣襟上满诱牡丹盛开图。大概是刚才见罗庭修为稀松,她俩神情都是淡淡的。却不失礼。
“这是犬子。谢云”谢天风指着一个瘦高个,大刀眉,虎目,英气勃发的英俊少年介绍。
“这是我两个侄儿,谢灵龙,谢灵虎,老二谢天民的儿子。”谢天风指着谢天民左手边两个,身材高大魁梧,却不失柔顺气度的少年介绍。
罗庭都一一和他们见过礼。众人便散去了。只剩下谢天风和谢天民,谢天龙不如什么时候来了。似乎有话要说。见哥哥介绍五个侄儿,又不好插嘴。这时见是话缝忙道:“大哥。陆神医过来了”。
“在哪里”?谢天风立刻高兴得两眼放光。
“在房里替张大哥把脉”。
“走”。谢天风叫一声。众人一齐脚步杂踏地向张志冰房间走来。
只见陆神医双眼微闭。右手捏住张志冰的左手腕,见谢天风几个进来了,也不理睬。众人知道他正在专心切脉,不能打扰,便默默地各自找凳子坐了。张志冰微微含首致意。只见陆神医切完左手。摇了摇头。叹了口气。罗庭心猛地一缩。立时咚咚直跳。冲得耳膜哗哗作响。看看谢天风三人。也是你看我,我看你,都是一脸的焦急。谢天民性急,刚要问他。便见陆神医换了张志冰右手切脉。便住了嘴,陆神医切完右手又是叹息又是摇头。罗庭的心缩成一团,头脑一阵眩晕。他赶紧扶住椅背。强撑着不让自已倒下。谢天风三人也紧张得心咚咚直跳,生怕等会陆神医说出惊天语言来
大约过了一个世纪,陆神医终于切完脉了。谢天风便迫不及待地问道:“陆神医,怎么样”。
“我觉着”。陆神医沉吟着。斟酌字句,“脉象平和。不像是病了”。
“怎么会”。谢天风急忙道:“整天有气无力。食不甘味。寝不安席,好好的一个人瘦成这副样子怎么会没病呢”。
“我是根据他脉像而言”。陆神医语气缓缓的,不急不燥。“他脉象确实平和,不是生病之象。但奇怪的是。”他又摇摇头,似乎对别人又似乎对自己说道:“怎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