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并不是梦。
小七也不知心里是什么滋味,这一夜竟真的要与沈淑人共侍一夫了。
她低垂着眸子藏住眼里的情绪,听身边的人命道,“进来。”
便见沈淑人迈着极小的碎步推门而入,浓妆淡抹,含羞欲滴,尽态极妍,袅袅然跪了下来,娇软软开了口,“娥皇来侍奉帝舜。”
“娥皇。”
小七听身旁的人低笑了一声,白皙的指尖在青铜长案上轻叩,“你只知娥皇女英,可知道她们二人最初是干什么的?”
沈淑人一怔,小七心里一凛。
世人皆知娥皇女英的佳话,却大多不知这背后的因由。
当初,帝尧为考验接班人帝舜的德行品质,这才将娥皇女英嫁给帝舜。
说是嫁,也不过是派到舜身边做个暗桩细作罢了。
小七做过细作,也因细作的身份被囚在暴室数月,这是她最难以启齿的身份,因而如今也最怕被人提起“细作”二字。
那娥皇转头望向小七,见小七垂头不语,便问道,“女子无才便是德,淑人不才,妹妹可知道?”
小七垂头不语,那娥皇便道,“公子瞧,妹妹也不知道。”
公子笑了一声,命道,“脱了吧。”
那娥皇欣然应了,肩头的大氅一掀,竟露出了十分单薄的春衫来。
这春衫亦是精心裁制的。
宽宽大大的领口将将挂在肩头,腰身臀胯却又极窄,将她的身形束得凹凸有致,赧赧然,施施然,好一副浑然天成的媚骨。
小七怔然想着,这样的一具身子,谁又会不动心呢?
果然,一旁的人继续命道,“再脱。”
那娥皇亦是欣然应了,腰间窄窄的丝绦一解开,原本被束着的胸脯霍地一下弹跳了出来。
果然是受宫里嬷嬷调教过的,她大大方方地脱下紧身的外袍,只余下一件薄衫,那薄衫通透,尚能瞧见内里的抱腹若隐若现。
小七还兀自出神,那娥皇已如水蛇般跪行几步上前来,她大抵是要抱住公子,用她在魏宫学到的本事,好好地去侍奉公子罢?
就似周王后所说,嘉福,你好好瞧着,他也并不是唯你不可。今日开了这个口子,来日就有无数个口子可破。
阿拉珠没能破这个口子,今夜这个口子就要由那娥皇来破。
那娥皇伸过手来正要去宽公子的衣袍,但公子的青龙剑鞘不紧不慢地抵住了她。
他微微笑着,不咸不淡地道了一句,“门外守夜。”
那娥皇愕然一惊,手僵在了半空,“公子。。。。。。”
那人眸中的鄙夷似一把利刃,声音冷峭,又一次命道,“门外守夜。”
那娥皇脸一白,眼泪唰得一下滚了下来,“公子!小童是魏国公主,是兰台夫人!怎能去门外守夜?”
那人嗤笑一声,刻薄低冷,“魏国有如此下贱的公主,但兰台不能有如此下贱的夫人。”
沈淑人如一滩烂泥歪倒在地,片刻抱起落在地上的衣袍就要往外逃去。
却听那人凉薄道,“衣袍放下,就这般跪在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