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辄征战,屠戮的是魏国的兵卒百姓。
难道不是?
那人问,“王叔答应给你什么?”
她想说,“是公子给不了的。”
但她没有说。
那人又问,“你应了他什么?”
她觉得悲哀,她想说,“是公子不会应的。”
但低头咬牙,到底是什么都没有说。
良原君能给她的,许瞻给不了。她能应良原君的,许瞻也不会允她应。
她什么也不说。
既背弃了他,也不去诱导他。
不去诱导,便是她唯一能为他做的。
那人凝眉,许久方道,“所以王叔终究是要反了。”
她捏着袖口,总算启唇说了一句,“君侯不会做这样的事。”
马车里静默了好一会儿,那人面色难看,他大概已经克制良久,听了这话终于不愿再克制下去了,“你叫他‘君侯’?”
小七不答。
自然是叫君侯,不然叫什么。
继而又想到,好似只有良原君的人才唤他君侯,外人都是称他良原君,与许瞻亲近的人大多称其为王叔。
许瞻笑了一声,“为你濯足,你便信他?”
“那你可想过,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你见了不过半日,便信得死心塌地?这世上有这样的人吗?”
小七垂眉,怎么不会有?
他不信,他便认为这世上没有。
他薄唇抿着,面色铁青,眼眶却微微泛了红,“你不信我,却信一个谋面不过半日的人。”
小七驳他,“君侯是好人。”
他怒气顿起,“魏俘!做不了我的人,也不要做我的敌人!”
“你可听清了!”
“但若有一日你站在了我的对面,我会毫不犹疑要你死!”
“便似杀许牧一样!”
他极少一次说这么多的话,此时一把将她拽了过来,毫不温柔地按上短案,旋即扣住脖颈倾身覆下,似猛兽一般啃噬她的唇舌。
他惯是以这种方式罚她。
上一回从宫中出来,亦是因一言不合,那人便将她按在这短案上无休止地责罚。
小七最是憎恶这种责罚。
她不喜欢与人过于亲近,因而拼了命去推他、躲他、掐他,他手中的力道微微收紧,捉住她一双胡乱抓挠的手按在头顶。
不止如此,发了疯般还去撕扯她的衣袍。
燕人大多高大结实,尤其他又是人中龙凤,那身量力道自是能射狼擒虎的。
小七真的生了气,她挣脱不开那人的束缚,便死死地咬住他的薄唇,片刻一股浓浓的血腥气在贝齿之间弥漫开来。
那人吃痛抬起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