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宛黛双手交握,神色紧张地盯着邵鎏的脸:“什么时间恢复的?”
邵鎏面色无波:“前几天住院的时候。”
“那么,”言宛黛心跳加剧,“可以给我一个分手的理由了?”
好奇了许久的原因,终于要揭晓了。
邵鎏沉默。
言宛黛有些迫不及待:“你有了喜欢的女人?”
她紧张激动,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邵鎏,不错过他的任何一个动作。
邵鎏缓缓地摇了摇头。
不是因为第三者,言宛黛内心好受了些。她宁愿输给金钱输给家庭,唯一不愿的,是输给其他女人。
“那倒底是因为什么?”她追问。
邵鎏垂眸,似乎有难言之隐。
言宛黛安静地等着,此刻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煎熬,在凌迟着她的每一寸神经。
静默许久,邵鎏艰难地开了口:“我,克妻!”
三个字好象耗费了他太多的精力,说完,他无力地垂下了头。
言宛黛表情震惊,她呆愣几秒,蓦地站起来,抓起他跟前还没吃完的面碗,兜头浇下去。浇完,她将碗砰的一声掷于桌上。
汤汤水水淋了邵鎏一身。
他严肃稳重的样子立时变得滑稽、狼狈。
他抬手,拿开垂在眼帘的一根面条,抬眸看向言宛黛。
言宛黛情绪激动:“我真应该好好谢谢你,这是我听过最滑稽最可笑的分手理由。既然如此,我们以后没有见面的必要了,再见!”
她拿起自己的手包,转身,刚迈出一步,她顿住,重新转回身,她把手放到头上,“噢,对了,你难得大方一回,我不好拂了你的好意。房子我要,车子我也要,就当是我的青春损失费了。你可以让谢绝随时联系我。”
她大步流星往外走,像躲避瘟疫一样。
在大街上,言宛黛情绪失控地给赵宋打电话。
“呀,现在这世道有克妻之说吗?你听说过这种甩人的理由吗?”言宛黛快气疯了,她拿着电话在街边乱转,不知道往哪里走才是对的。
赵宋正窝在床上犯懒,闻言坐起来:“哎,哎,你慢点说,慢点说。”
“我已经气糊涂了,完全理解不了邵鎏的脑回路。”言宛黛梳理自己的思路,“他是律师,不应该迷信吧?肯定不信鬼神之说吧?可他竟然说要跟我分手的理由是因为他克妻,克妻!”
“克妻是什么东西?”赵宋一时反应不过来。
“还不明白么?他意思是说他克妻,所以不能跟我继续交往下去,好像是为了我着想,跟我分手了。”
“竟然会有这种事情?!”赵宋感觉匪夷所思的。
“我要冷静冷静。”言宛黛挂了电话,茫然无措地在马路上疾走。
言宛黛从来不相信什么算命之说,如果命运能算出来,那人们还奋斗个什么劲儿,算好了,照着方向直走就行。
克妻这种话若是放在别人身上,言宛黛可能就信了,可是放在邵鎏的身上,她怎么也无法相信。
律师的头脑应该是最清醒最理智的,他们依靠事实说话,依靠法律的条文来说服别人。这样的人,怎么会拿子虚乌有的事情当成理由呢?
言宛黛不能理解,也无法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