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唐易点点头,“爸,公司名字你今天也抽空想想吧,是继续用阁宝多还是新起个名字。”
“嗯,这事儿咱们再商量。不过······”唐中峰又有些犹豫地说道:“要说整幅画,值个十亿八亿我都信,但是这半幅画,其实如果上拍,恐怕不识货的居多,很可能拍不出什么好价钱,金先生这一个亿,是不是让人家出太多了。”
唐中峰这个人,向來是比较正直,也不爱贪便宜。用易素梅的话说,那就是死脑筋。
唐易其实还是挺认同老爸的这种品格的。不过,他心里却早就琢磨过了,其实这个价不算高,买东西就是这样,要因人而异,对普通人來说确实是天价了。但是,金石溪拿下后,手里掌握的就是一整幅画,而且又是将祖传之物合二为一,所以,这个价格不仅不高,要是想争取的话,还能上浮一些。
而自己在金石溪开价之后,不抬价,答应他这个价格,也算是比较厚道了,沒有趁火打劫。
结果,唐易正想着,还沒说话,易素梅却惊呆了,反应过來直接冲上來说道:“什么。整幅画值个十亿八亿。你们爷俩彪啊。这半幅画多了不说,要个两亿够意思了吧。他也大赚了,一个亿你们就满足了。”
“你知道什么。”唐中峰皱了皱眉,“这幅画,也就是金先生会出高价,换成别人,可能就会低很多,甚至不好找买家。因为只有他有后半幅,你这还不明白吗。”
“我怎么不明白。就是因为他有后半幅,所以我们才和他讲价啊。”易素梅不甘示弱。
说实话,“亿”这个计量单位,在易素梅心里根本是从沒有过的概念,虽然听了很兴奋,但是沒有形成那种直观的冲击力,所以她才能说得如此从容,一亿两亿脱口而出,只是想当然的觉得赚了大钱。要真是把一亿现金堆在客厅里,估计她当场就能晕过去。
唐易知道,这个时候,摆出其他的道理,易素梅是听不进去的,“妈,要是开得太高,金先生赌气不买了,这画可就砸在手里了。到时候不要说一个亿,可能几百万都卖不出去。那损失可就大发了。”
别说,还是唐易的说法有效,易素梅立即沉思起來。其实唐易的说法漏洞百出,既然是祖传之物,又肯出一个亿了,怎么会轻易放手。加到两亿可能太多,但是开出这个价,作为基础來谈,那肯定是可以的。
但是,很多事情就是这样,打动人心的,往往不是理性,而是得失。盯在得失上,很可能就被一叶障目了。唐易显然抓住了这一点,易素梅最怕的不就是损失钱嘛。
“这样吧,你去了之后,看情况谈吧,加不了一亿,加个两三千万的总沒问題吧。”易素梅终于说道
“妈,金先生他沒跟我來虚的,加倒是能加点儿,但是两三千万恐怕很难。到时候我看情况吧。”唐易应道。
其实唐易已经考虑过了,如果按照金石溪提出的价格同意卖给他,这还算个顺水人情,但是如果提出再加几千万,那就纯粹是一笔交易了。结交金石溪,以后很多事情所产生的助力,尤其是如果十年八年积累起來,价值未必比这笔钱少。
俗话说,眼光要放长远,就是这个道理。
而且,若不是碰上金石溪,这半幅唐画还能卖出这么高的价钱。
既然决定了,事不宜迟,唐易当即就给金石溪打了电话。
金石溪本來已经在参加一个笔会的路上,接到唐易的电话后,立即又打电话把笔会给推了,让唐易到家里谈。
金石溪现在住的地方是市中心的一处封闭式小区,房子四室两厅,面积有两百多个平方。唐易去的时候,金石溪的老伴正好不在家,小保姆也买菜去了。
“來來來,尝尝真正的大红袍,这是我上次去武夷山写生带回來的。”金石溪已经泡好了茶。
唐易很有诚意,直接带着画就去了,顺手就把装画的锦盒放下了,“金先生,既然决定卖给您了,我直接就带來了。”
“好,好,这次真是多谢你成人之美啊。”金石溪笑道。但是心里却是起了些波澜,不管这画当时是他多少钱买的,可是现在,却是一个亿的东西,就这么轻描淡写放下了,这小伙子着实有几分气度。
“价格方面,沒什么要求了。”金石溪坐到了唐易旁边笑着问道。
唐易刚想说话,结果电话又响了起來,金石溪示意他先接电话。唐易一看,居然是老妈打來的。
“唐易啊,多少再加点儿啊,照这整幅画的价值,原先那个价格,确实少了点儿······”易素梅沒等唐逸说话,就连珠炮一般迅速说了起來。这个电话她是背着唐中峰打的,所以想尽快说完。
但是,唐易就坐在金石溪旁边,这听筒的声音不小,这些话恐怕金石溪都能听到。
“妈。”唐易立即打断了易素梅的话,同时站起身來,走到客厅一角,“我正在金先生家里呢,你别管了,我來谈。先挂了啊。”
迅速挂了电话,唐易走回到沙发旁边,脸色有些尴尬,“金先生,不好意思啊,价格方面······”
沒等唐易说完,金石溪就打断了他的话,“唐易,你看这样行吗,除了那一个亿,我再送你样东西。”
“不是,不是,金先生您误会了,我妈这个人,呃,她有点儿,有点儿爱财,您说了一个亿,就一个亿吧,这已经不少了,我怎么会再坐地起价。”唐易连忙解释道。
“沒事沒事,令堂说的有道理啊。再说了,君子爱财取之以道,这是正常的。要不是我能挪动的资金也只有一个亿了,我就主动给你加了。”金石溪摆摆手,“正好我有样闲置的东西,送给你,你肯定比我有用,你要是再推辞,那就是看不起我了。”
本來,唐易以为金石溪说送一样东西,可能是一幅价值不菲的字画,但是现在金石溪又说是闲置的东西,他不由有些好奇,“金先生,你这是打算送我什么东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