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悠悠岁月的长河中,学子们誓言不辜负恩师的期许,哪怕这位恩师林蒙,有时显得几分滑稽而不靠谱,欧阳志三人心中,对林蒙的感激却是如同一汪清泉,源源不断。
这,便是深深的师恩啊。
“考中了……”林蒙的笑容中带着一丝狡黠:“别忘了,良心不可丢。”
“……”欧阳志三人虽心有疑惑,却也恭敬地弯腰行礼:“谨记师命。”
“还有……”林蒙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你们必须竭尽全力!”
“是……”欧阳志三人的眼眶不禁湿润,热泪在眼眶中打转。
“太子殿下押了五万两,赌你们不及唐寅,若然如此,他便要打断你们的腿。”
“……”欧阳志三人的感激瞬间化作一阵酸楚,脸上布满了愁云。
林蒙轻轻叹了口气,安慰道:“放心吧,有我在,太子殿下不会有那机会的。
“……”呼……欧阳志、刘文善三人如释重负,心中暗自庆幸。
林蒙语气坚决地续道:“因为我同样押了二十万两,赌你们名列前茅,一赔三的赔率,我誓要你们胜出。若你们失利,我便亲自为你们敲断腿,不让太子得逞。”
“……”
…………
唐寅步履蹒跚,一瘸一拐地走出客栈,仿佛获得了新生。然而,一出客栈,他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人潮涌动,欢呼声此起彼伏。
“好好考啊。”
“加油,加油。”
“决不让北人欺我华夏。”
“让开,让开……”
几十名壮仆将他护送,后面跟着一顶华贵的轿子,一位管家兴奋地跑来:“我家两位老爷久仰唐解元的大名,特命轿子接送,以示敬意。”
唐寅眼眶泛红,感动不已。他没想到,世间竟有如此热情的人们,这难道是天意,要让林蒙这狡猾的狗贼尝尝失败的滋味?
望着黑压压的人群,唐寅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人间真情,如春日暖阳,他挺胸昂首,正想开口,却被一片嘈杂声打断。
“寿宁侯和建昌伯豪掷十万两,全押在唐解元身上,家产都抵押了,只为赌你必胜。”
“是啊,唐解元乃应天府解元,欧阳志那顺天府举人又算什么?我也下了十两,虽赔率不高,却是稳赚不赔。”
“唐解元,我连婆娘的嫁妆钱都拿出来了,全压在你身上了,好好考。”
“唐解元必胜。”
“……”唐寅脸涨得通红,一时竟无言以对。
…………
贡院外,里三层外三层,被顺天府和五城兵马司的守卫围得水泄不通。
考生们鱼贯而入,弘治十二年的会试,这场决定无数人命运的较量,终于拉开了帷幕。
欧阳志已步入了他的考棚,准备在这历史性的时刻,书写自己的篇章。
他的内心,宛如泛起层层涟漪,不由自主地涌起了一股感恩之情。恩师的栽培,如同甘霖滋润,让欧阳志的今日风光无限。然而,有时恩师的行为,却让他既感动又忍俊不禁。
无奈,命运如同捉弄,父母、君王,皆非他所能左右。即便是恩师,一旦拜入门下,便如同刻在石碑上的字,不可更改。
深吸一口气,欧阳志努力驱散杂念,仿佛与这春寒料峭的天气形成鲜明对比。
虽然已是阳春三月,但冷风依旧凛冽,仿佛预示着几日后,雪将再次降临。这变幻莫测的天气,让人难以捉摸。
欧阳志紧了紧衣领,从考篮中取出笔墨,准备迎接挑战。
当吉时到来,差役们高声呼喊:“大宗师有令,开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