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几乎是阳光能带来的唯一感受。
明亮却不过分炽热的光芒就平静地铺洒在身上,草叶才透过衣服上各种孔洞朝内刺去,传来不甚明显的痒意。
太阳的移动并不明显——大概也没什么人能从直视天空这简单的动作中看出时间推移,往往除了双眼会被刺痛之外,得到的是一片空无。
于景一当然也没有这样奇怪的爱好。
他只是静静闭上眼,感受着透过眼皮传来的赤红光芒,将眼前本应黑沉的视野渲染得一片赤红,几乎能够看到自己在血管中流淌的血液。
胃里传来阵阵的饱胀感。
这也并非是因为他吃得太多,只是现在平躺在草坪之上,也没什么能够垫高头部的东西,使得血液不由自主地由上向下涌去,将胃部的反应全盘传输到头脑之中。
当然,这时候该庆幸的或许是血液没有朝更下的地方流淌而去,除非他的思想发散到那些实在太过遥远的地方。
“大概已经下午了啊,快到一天最热的时间了……”
于景一突然睁开眼。
随后,他从草坪上一跃而起,这快速的动作并没弄出太大的声响,但还是引得温迪发现了他的反应,略有些惊讶地看了过来。
“啊,愉快的午休时间结束了吗……”
她略有些遗憾地叹了口气,但随即目光上抬,又一次微微地笑了起来:“那么,要不要去蒙德城里来一场紧张刺激的七圣召唤?”
“你好像还没去过猫尾酒馆吧。虽然那边的猫太多了,一想到就会……唔,鼻子已经有点痒了……但是七圣召唤还是要去猫尾酒馆才更有感觉吧。”
“就像那本……你的那本书里说的,嗯……‘决斗者也有决斗者的舞台’!怎么样,要不要去试一试?”
她微笑着提出邀请。
在此之前,于景一倒从未设想过前去猫尾酒馆,毕竟他的七圣召唤技术确实不怎么样——对于一种变动极快的卡牌游戏而言,往往一个月的怠惰就意味着对当前的环境完全不了解了。
“好啊,不过那边有很多猫,真的……”
“不要再重复这个了——阿、阿嚏……唔嗯,我可是对猫毛过敏啊,就算想一想那种感受也……阿嚏!”
温迪捂着唇咳了几声。
“我会努力当作不存在的,如果你转而想找别的牌友……那可就不要怪我在牌局里不客气啦!”
她坏笑着,勉强压下想打喷嚏的感觉。
猫毛对于温迪而言,大概已经算得上某种因果律武器,简直可以和原石同列。
鲁迅曾经说过,看到原石就想到抽卡,看到抽卡就想到保底,看到保底就想到氪金,看到氪金就想起在游戏里的不当消费,看到游戏里的不当消费就想起美元——这就是原石=美元的本源。
“那么就来一场紧张刺激的七圣召唤吧!”于景一向前平举起手。
……
能和某些心有灵犀的人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大概某种表现形式也可以是在猫尾酒馆随叫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