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步,让暗影卫的密探扮做形形色色的百姓,从苟家大宅门前经过,装作不经意间对苟家指指点点,大声讨论苟高忠的逆行,顺便表达对苟家的痛斥。
然后不经意间透露,齐王已经震怒,将士们已经请求严惩苟家。
第三步,苟家前后门,还有各段围墙外,出现面目狠戾,眼神阴冷的神秘人驻足观望打量。甚至掠走苟家家丁,拷问苟家各种详细人员情况,以及各处田产钱货情况。
在卢玉才三管齐下的极限压迫下,苟家上下瞬间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犹如窒息般步步紧逼的压迫感,令人神经崩溃。
这才有苟老太爷,不惜以死相逼,逼迫苟高忠负荆请罪的举动。
从北城区苟家大宅,前往中心城区齐王府。
以往乘坐轿子一会儿就到了,然而今天却显得无尽漫长,一路上各种讥讽谩骂犹如跗骨之蛆,如影随形。
苟高忠原本以为可以面无表情的应对一切,然而此刻,双腿酸痛,犹如绑缚了石块般沉重,脸上满是深深的疲倦与痛苦的表情。
以前,苟高忠觉得自己熟读圣贤书,忠君爱国知晓民意,不说正义的化身,至少是大义的一方。
然而现在,听着百姓们无尽的谩骂嘲讽讥笑,他感受到了这座城池深深的恶意,他陷入了深深的困惑与迷茫。
我只是想要状告齐王不遵祖宗律法,忤逆不孝,不尊重士子,羞辱读书人而已,怎么就成了十恶不赦的狂徒,全城公敌了?
苟家父子一行人终于来到了王府广场,苟老太爷让苟高忠背负荆条跪在王府大门外的台阶下。
守门岗的王府侍卫看到一大群人涌过来,其中一人背负着荆条跪在地上,于是赶紧走下台阶询问怎么回事?
“大爷,你们这是在干嘛?”王府侍卫很和气。
苟老太爷转过身点指着跪在台阶下的儿子,气呼呼的说道:“老夫这个逆子,叫作苟三甲,是个举人。”
“他撺掇读书人不要投效齐王府,更狂妄自大,目中无人,扬言要对齐王殿下不敬,老夫今日将他捉来负荆请罪,任凭殿下处罚!”
一听跪着的是个举人老爷,王府侍卫吓了一大跳,赶紧说道:“老爷子请稍等,我这就给您通报一声。”
侍卫进入王府通传,不一会儿,正在前殿处理公务的长史方大同,以及他的书吏小组全员出动,匆忙赶了出来。
方大同出来后,赶紧跟苟老太爷说道:“苟老太爷,非常不凑巧,齐王殿下用过早膳后前往学堂视察去了,眼下不在王府。”
毕竟是举人当前,而且正跪在地上,方大同领着自己的书吏小组赶紧走下台阶,来到苟高忠的侧面行礼打招呼。
“苟举人,您这是何苦呢?”
“如果有心为齐王府效力,只需前往启蒙学堂学习一番新式文化,凭您的聪慧才智,几天时间自然融会贯通了。通过考试、考核轻而易举,到时候殿下自会酌情分派事务。”
方大同昨天下午一直在忙碌粮食调配的事情,对于暗影卫针对苟家的一系列措施,完全不知情。
方大同觉得苟高忠身为举人,整出眼前这一幕,既丢自己脸面又有哗众取宠之嫌,实在有失妥当。
跪在地上的苟高忠闻听此言,嘴角直抽搐,嗡声说道:“不如此,无法向齐王展现苟某投效的诚意。”
方大同等人愣了一下,实在是不好再多说什么。
好在苟老太爷很识趣,没有一直堵住王府大门的意思,赶紧说道:“既然齐王殿下移驾学堂了,那我家三甲就前去学堂外跪拜,希望能求得殿下宽恕。”
苟老太爷大手一挥,两个大儿子上前,架起双腿早已跪麻木的苟高忠,一行人再次启程赶往数百米外的启蒙学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