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安看着沈珏宽阔的背影,虽说他是好意提醒她,但他那话里的淡淡嘲讽,还是让白玉安极不舒服。
阿桃拉着白玉安坐下道:“公子,刚才那穿红衣服的是什么来历?”
白玉安根本不关心那脚顾君九的是什么来历,且那人还有龙阳之好,让白玉安一下子恶心起来,面前的馄饨也吃不下了。
阿桃看白玉安搁了筷子,也没了什么胃口。
魏如意早吃完了,见白玉安搁了筷子就道:“要不奴婢去给公子买些米糕吧。”
白玉安没胃口,站起来摆了摆手,让阿桃去结了帐,又让她们去铺子里收拾。
阿桃和魏如意在铺子里面收拾,白玉安看阿桃和魏如意估计还有些时候,又想起晚上还要与温长清小聚,就打算一个人做马车回去换身衣裳,等过会儿了再过来接两人。
给阿桃说了一声,白玉安就独自坐马车回去。
路上白玉安靠着车壁养神,心里想着沈珏说的吏治的事情,一晃神就到了院子。
独自换了衣裳,瞧着天色还早,就随手拿了本《括地志》来看。
看到一半就听见外面陈妈妈来说高寒来了,白玉安一愣,想着这时候高寒来做什么。www。
合了书就走到外面去,见到高寒已经站到了门口处,眼神里正浮着笑意看她。
白玉安就叫高寒进来坐,自己又去叫陈妈妈换了茶水过来,给高寒斟了一杯茶道:“高兄这时候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高寒饮了一口茶,看着面前的白玉安笑了笑:“无事就不能来找你了?”
白玉安一愣,随即忙道:“高兄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高寒将茶盏放下,高大温润的身形坐的挺直,一双淡色眼眸看向白玉安,眼里有些微情绪:“听说你夜里要去与温大人小聚,我索性也无事,就想着找你一同去了。”
白玉安以为自己听错了,在她印象中,高寒看着虽然温和,但是不熟悉的人很少深交。
他与温长清也没见过几次,怎么会想要一同过去。
想是这么想,但白玉安还是一口答应了下来。
温长清又道:“闲来无事,下一局棋如何?”
外面的天色的确还尚早,白玉安点头,两人就往后院的小亭里去下棋。
虽说是还在冬日里,但陈妈妈端来火盆过来,还给白玉安手里塞了个手炉子,也不觉得冷了。
后院里白玉安几乎没有怎么来过,这会儿坐在亭内往外看去,景致布置的倒的确是好看。
亭子的外头种着玉兰花树和芭蕉树,生的也是繁茂。
芭蕉叶随着微风摆动着,不时落下一两颗露珠。
高寒一身绛衣宽袍坐在对面,修长指尖拿了一颗黑子放在棋盘上,看了眼白玉安道:“沈首辅的这次动作倒大。”
“只是这次贪腐牵扯的人众多,也不知最后要怎么收场。”
白玉安知道高寒说的是前几日丹阳那事,也知道沈珏要整治下去,就淡淡道:“明日应该就知道了。”
高寒点头,牵扯到的人现在还只是在牢中,内阁还没下旨到底怎么处置。
他又下了一颗子道:“不过牵扯到这么多人,总不会全杀了,不然空缺出来的位置,谁又去顶替?”
百玉安垂眼跟着下了一颗子道:“这些倒不是我们考虑的。”
“只希望这次能够威慑下去,再没有贪墨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