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敏却道:“还有一个是金若兰,郡城金家的掌上明珠,平时来得最为准时,不知今日怎么……”
“金若兰么。”
苏漓念叨一句,坐下悠悠道:“无以规矩,不成方圆。我的老师也是教书先生,在他的课堂上只要学生不齐,就不会开始讲课。我作为他的学生,自然要沿袭这一传统,你们有意见么?”
台下四人一听俱是惊了,这是何道理?
“讲师,你这样做根本就是在拖累我们的课程进度,于理不合!”严红袖立刻就站起来气道,她以为自己是龚婆婆么?第一堂课居然就摆这么大的架子?
“严红袖,你在怪我?”
苏漓柳眉微挑,歪头笑道:“你为何要怪我呢?你们四人不都应该怪那金若兰么?若不是她,我们早就可以开始课程;你的时间是时间,我的就不是么?你们在等她,我也在等?按理来说,我们五个人不都应该怪金若兰么?”
苏漓这一番话下来,严红袖顿时被绕晕了,虽然觉得话里有古怪,可她又挑不出毛病。
“这个金若兰!”
严红袖美眸怒气一闪,平日里她就特别讨厌这个金若兰,每天围在她身边跟着苍蝇似的,对龚婆婆也是那副嘴脸,恶心至极。
另外三个人年纪稍微大一点,听出苏漓有祸水东引的意思,可他们却不由自主地对金若兰产生一丝厌恶,在苏漓口中,金若兰显然成为一个丝毫没有责任心的人。
“欢儿!”
严红袖忍不住叫道,门外顿时传来一声清脆的小丫头声音,“小姐,我在。”
“去把金若兰喊过来,我倒要看看她究竟有多大的架子,是不是连我请她,她都不来!”
欢儿听得严红袖发怒,顿时心中一惊,立马听从吩咐离开。
足足过了半个时辰,一道倩影才裹挟着香风出现在暖阁门前。
学堂内静悄悄的,气氛很是凝重。
金若兰干咳一声,端着碎步走进去,坐在严红袖旁边,声音带着七分亲和,与三份期待,“红袖妹妹,你喊姐姐过来作甚?”
金若兰到现在还是惊喜的,她没想到严红袖会突然找她,难道她和严红袖的关系要再进一步了?这丫头以前可一直对她不理不睬的。
“谁是你妹妹?!”严红袖听到金若兰的称呼,顿时恼了,“你知不知道今天有课,为何不来?”
金若兰脸上笑容微僵,很快又恢复笑容,说道:“不是说换讲师了么,还是一个小丫头。正巧家中有一位重要的长辈要接待,我就没来。不过,我看到欢儿后立刻就赶了过来。”
金若兰言语之间满满的不屑,像是根本没看到坐在教桌边的苏漓,若无其事地跟严红袖聊天。
严红袖一听顿时气笑了,不知该如何解释。
却在这时,苏漓出声了。
“你的意思是,只要是我的课你就不想来。是么,金若兰?”
金若兰笑容一敛,恢复大家闺秀的从容之色,转身笑道:“啊呀,真是不好意思。若兰没看到苏讲师在这里,方才学生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家中突然有重要长辈拜访,我……”
“那你的意思就是……”苏漓嘴角浮现一抹邪意,“清河女学特等课程,还没你那个长辈重要么?”
金若兰脸色微白,连连摆手:“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嗯?看不起清河女学的讲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