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谢琅说到了这份上,秦晓娴还是没能弄明白他到底什么意思,瞪着两只眼睛,一派呆愣的模样。
“实事?请你吃顿饭倒是使得,但我荷包空空,没能耐去邻春楼,不如就我家附近那间小铺子好了,他家羊肉汤最浓,一色的乳白撒上点碧盈盈的葱花,冬天吃最好。”
想自己缱绻缠绵的说了半天,对方一口羊汤就要打发自己,谢琅险些一口水呛出来。
强忍住面上的古怪神色,谢通判站起身来带着几分无奈。
“我何时贪你一口吃的?”
这下秦晓娴的神色更迷茫了,将自己打开的荷包合上,对着谢琅张大了嘴。
“你该不会让我给你端茶递水扫地浆洗吧?”
她说的理直气壮,这下谢琅彻底忍不住了,转过身去扶着额头使劲的叹气。
那头秦晓娴还以为他当真是这个意思,很是不快的砸吧了两下嘴,不情愿的开口。
“算了,也不是不行,可我只能够给你做半个月,太久了该耽误案子了。”
扶着桌角的谢琅无语凝噎,转过身来看着一脸无辜的秦晓娴,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我也没让你扫地洗衣。”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这人可真是麻烦,以后有什么事情千万不能仰赖他。
秦晓娴心里嘀咕了一句,但还是承这个人情。思来想去自己怎么说都不成,倒不如叫谢琅开口好了。
“究竟要做什么,你直说,我听着不就成了吗?”
被人直截了当的问到了脸上,谢琅原本心头那点旖旎的心思早就消失殆尽了,喉结滚动了两下,张口欲言,又忽觉有些不好意思,耳廓微红被背后的烛火照应成了金橘色。
秦晓娴看他吞吞吐吐,也没看透这人到底想干什么,只当是他还没想好,很是大气的一挥手。
“就知道你还没想好,这样吧,这个人情就此记下,日后你想起来了再知会我就成。”
她倒是潇洒干脆一副女中豪杰的模样,谢琅是有苦说不出,犹豫再三也只得笑着点头应了一声事。
二人将岳喆罪状一应准备好,直接带去了尚书府。
岳昭一听是这二人来了,亲自在门口迎接,很是谦卑。
“谢通判,秦姑娘,二位怎么今日有空前来?”
秦晓娴一看他这通身的官场做派,心中嗤笑一声,面上笑意盈盈,只说有事找尚书大人。
岳昭自知理亏,不好将二人拒之门外,即刻便吩咐了人带着往厅上坐。
秦晓娴留了个神,打量着尚书府的布置,虽然并不十分寒酸,倒也没有逾制,能看得出来这位尚书大人是个极其本分老实之人,只是不想怎么教养出那样一个弟弟。www。
步至厅上,岳尚书又命人添置了茶水。秦晓娴看着冒着热气的碧绿液体,并没有打算去碰。
她知道今日有场硬仗要打,含笑开口。
“我此次来,原不是来找尚书大人的。”
岳昭何等通透人物,一听就知道是岳喆必定又惹祸了,然而仍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不过是端着茶碗的手一顿,应答如流。
“上次秦姑娘受了委屈,我心中有愧,已将胞弟关押在家狱之中,不知秦姑娘还有何见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