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玩笑公子说得不腻,奴婢听得都腻了。”
成蛟但笑不语。
夜晚的风有些凉,梁儿不禁打了个寒颤。
成蛟便张开手臂拎起斗篷,示意梁儿靠进来。
“我不冷。”
梁儿逞强。
成蛟也不拆穿她,只柔声道:
“是我冷了,来帮我暖暖吧。”
闻言,梁儿讪讪的凑过去,靠在成蛟肩上。
曾几何时,那个咸阳宫里弱不经风的小男孩,肩膀已经这么宽了……
见梁儿有了些困意,成蛟便带她回了大营。
目送她进了自己的营帐后,成蛟也转身进入帐中。
然而刚一入帐,他便觉不对。
“谁?”
成蛟眸光厉厉,盯在帐中幕帘那处。
一男子自帘后走出,单膝跪于成蛟面前。
“属下司马腾,拜见公子!”
成蛟垂眸扫了一眼他的相貌。
“你看着有些眼熟,可是宫中之人?”
司马腾一怔,复而恭敬道:
“回公子,正是。属下身属郎中令王绾旗下禁军,此番是奉……”
“奉王兄之命带梁儿回去?”
不等他说完,成蛟便一语挑明他的来意。
司马腾愕然抬眼看向成蛟。
这公子成蛟不过十七岁,柔弱的相貌,纤瘦的身形,从外表看去,似乎与昔日在宫中见到的他并无不同。
可此时的他竟刚一入帐,便能知晓帐中有外人潜入;方才他只报出自己身为禁军,他又能立即知晓他此行的目的。
如此机警聪惠、神思敏捷,竟全然不似往日咸阳宫中那个粗心大意、难承大任,只懂风月雅音的公子成蛟。
“本公子已等你许久了。我这便差人去叫梁儿过来。”
成蛟步出帐门,吩咐人将梁儿叫来,自己则又返回到帐内。
“容属下一问,公子方才是如何知道帐中有人的?”
司马腾实在想不通,他自幼习武,行事也算是谨慎,公子究竟如何察觉到他的。
成蛟并未看他,只一手负于身后,踱至案前坐下,自袖袋中取出一个精致巧思的陶瓷小瓶,瓶有两端,共有两口。
成蛟从一端倒出一颗药丸送至自己口中,又取出腰间玉箫,从瓶的另一端倒出粉末均匀铺洒在箫上。
“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