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两人怎么处理了?”
“也没成既定犯罪事实,顶多扣个非法监、禁的名头,关不了多久的。不过,我看你们这位顾总是有手段的人,不会轻易饶了那俩。”
“他有什么手段,穷得都要卖车了。”
周昙笑说:“昨晚咱们一顿吃掉顾总四五万,我看他结账的时候是真肉疼。他说,这笔账回头要算在你账上。”
“关我什么事?!”
“因为我们昨晚点了很多酒,”周昙笑的促狭,“特贵的那种。”
“……”
吃过饭,周昙又糟蹋了梁芙一壶上好的老君眉。这茶叶是梁芙新得的,准备过两天回家孝敬梁庵道。
吃饱喝足,周昙领着陈疏宁走了。她与梁芙认识这么多年,也用不着矫情多说什么,一块儿吃吃喝喝才是常态。
饭后最是适宜睡半小时午觉,梁芙又在地毯上躺下,打定主意与傅聿城过一个玩物丧志的周末。
这时电话又响,却是陌生号码,来了一条短信:恭喜你演出成功。
梁芙正寻思这是谁,紧接着又来一条:能见一面吗?
直到第三条,对方才亮明身份:我是卫洵。
梁芙眉头紧蹙,神情活似生咽下一个未熟的酸橘。
傅聿城好奇凑过去看一眼,笑说:“哟,老情人。”
“你说去不去?”
“去啊,为什么不去?顺便问问他二手牧马人买不买,便宜给他。”
梁芙笑不可遏,“天啦,连我和他开一样的车你都要吃醋。”
她凑到他跟前,当着他的面,一字一字回复:“不好意思,我没空。我现在过得很幸福,谢谢你。也祝你早日找到幸福。”边打字,边念给他听,“这样可以了吗,傅先生?”
“是你自己发的,我什么也没说。”
梁芙笑着踹他一脚,丢了手机,也不管对面是不是再回复,安然躺下,甘心今日和傅聿城做一双混吃等死的废物。
午觉睡醒,他们在沙发上,又来一次。梁芙觉得当时度蜜月都没有这样黏糊。
乌云尚未散尽,只从缝隙里露出一寸金色阳光,梁芙趴在沙发上怔怔看着,这让她莫名想到,也曾在环绕雪山的云层里,看见过这样金色的薄阳。
傅聿城嫌她分心,张口咬在指尖,“你在想谁?”
“还能想谁,当然是你。”梁芙咯咯直笑,抱住他,低声地说:“你还记得前年冬天我们去爬雪山吗?”
“嗯。”
“我想……有空再回去那里一趟。”一种私心,所有不愉快的回忆都想回收。
“中秋应该有假。”
梁芙这才满意。
下午出门的时候,天已经完全放晴,下过雨的天气时有微风。他们换了休闲装束,一道去逛超市。
生鲜区码放整齐的水果蔬菜,肉蛋鱼虾,她与傅聿城穿梭其间,瞧见许多也在这时间过来买菜的年轻夫妇。
仿佛是一种映照。
这一刻梁芙才觉得自己真正成长,已经做好了准备,迎接寻常的、琐碎的饮水人生。
那一顿家宴,在第二周的周六成行。
梁芙有一阵没回家,万阿姨高兴得不行,应了门将人迎进去,悄声笑说今晚做了很多好吃的,特意强调:“还有丝瓜汤和清炒藕丁。”
这一句让傅聿城听见,他将目光投向梁芙,她回以一个几分骄傲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