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这个时候,他们就恨不得将甄家骂的狗血淋头,你们倒是忠心了,那你们花自个的钱啊!结果尽拿着国库的钱来尽忠,还不知道这些钱里头有多少是用在圣驾身上,多少用在自家身上呢!
就看甄家这花钱的劲儿,户部的一众主官就不想支持徒宏憬,你们如今连正经的国丈国舅都不算,就已经将国库当做是自家的钱袋子了,真要是自家外孙登基,还不
将整个朝廷都改姓甄啊!
徒宏憬对此一无所觉,圣上在行宫避暑,他就问甄贵妃要了出宫的腰牌,每日里带着人四处游玩。
他如今这样的身份,底下的人哪有不奉承的。先是有人将自家在西湖上的别业献给了他,之后,又敬献了画舫还有美人。
以前人家说起什么美人,都说什么秦淮河还有什么扬州瘦马,实际上,西湖这边的服务业也非常成熟。
徒宏憬固然在宫中已经见识过许多美人,便是自家亲妈甄贵妃,不论是美貌还是风情,也是一等一的。当然,在徒宏憬面前,甄贵妃只会表现出作为母亲的慈爱,风情什么的,那是留给圣上的。
但是下头敬献给徒宏憬的美人就不一样了,那可真的是精挑细选出来的,所谓□□白似银,玉体浑如雪;肘膊赛凝胭,香肩欺粉贴;肚皮软又绵,脊背光还洁;膝腕半围团,金莲三寸窄;说甚么昭君美貌,果然是赛过西施;柳腰微展鸣金佩,莲步轻移动玉肢。又兼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吹拉弹唱,百般YIN巧。纵然徒宏憬在宫里已经经了人事,又何曾遇见过这样的妙人,因此,竟是有些流连忘返的架势。
甄贵妃一开始不知道,还当徒宏憬出去是结交江南士绅,体察民情,待得有人听得了风声,私底下密告了甄贵妃,她只气得头晕目眩。
甄贵妃对徒宏憬寄予厚望,她自个以色侍人,却不希望儿子也沉迷女色。因此,徒宏憬出精之后,甄贵妃挑选出来教导他人事的宫女生得只能说是清秀,性情也就是温顺,免得勾引得儿子移了性情。
哪知道,这些年严防死守,竟是叫外头那些下流种子将儿子勾了去。
甄贵妃不敢告诉圣上,只想着私底下将事情解决了。却不知道圣上对此心知肚明,毕竟,这是江南士绅的传统技艺。当年甄贵妃不也是甄家这样献给他的吗?
圣上从来不是很在意儿子们喜好女色,食色,性也!谁不是个颜狗呢!只要不沉迷其中,那跟喜欢的小美人厮混,并不是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
甚至,历朝历代那些所谓沉迷女色的昏君,到底是不是真的沉迷女色,那还是个问题。李隆基再喜欢杨玉环,杨玉环也没真的干涉什么朝政,无非是李隆基自个变成了个老登,又要把持权柄,又不想将生命浪费在处理政事上头,这才重要更能体察圣意,帮他分忧的李林甫和杨国忠等人。真要是对杨玉环爱得死去活来,怎么在马嵬坡就把她推出去顶罪呢?
在圣上看来,徒宏憬如今这般,无非就是经历得少,所以才被引诱住了,等经历得多了,就知道,女色也就是那回事。
像是现在,甄贵妃虽说还有些姿色风情,却也比不得新鲜的小姑娘了,但是圣上见得多了,还是觉得甄贵妃那里更能让他舒心。当然,要是甄贵妃像是杨玉环那样,没儿子就更好了!
如今,圣上对徒宏憬就是当做是个鱼饵,便是他真的如同夫差一样沉迷女色,对圣上来说,只会觉得欣慰,起码这样的徒宏憬对于未来的新君不会产生什么威胁,新君也会乐
意高抬贵手,放徒宏憬一条生路。所以,下头人给徒宏憬送人,圣上私底下还推波助澜了一把。
男人和女人的想法是不一样的,做婆婆的连正经的儿媳妇占有儿子都很难容忍,更别说不知道干不干净的“狐狸精”!
甄贵妃多年盛宠,又在江南腹地,甄家也有人跟着圣驾到了临安。因此,甄贵妃便叫甄家的人想办法绊住徒宏憬,自个派了人去了西湖那边的别业和画舫,直接叫人将那几个美人给勒死了。
可怜这些美人,一个个都裹了小脚,走起路来倒是摇曳生姿,却根本走不快,事到临头,跑都跑不动,就这么被几个内侍给解决了。
那边伺候的人发现不对,赶紧去给徒宏憬传信,徒宏憬一听那几个内侍的模样,就知道是自己母妃身边的人,心里难免有些怨愤。
徒宏憬怀着一肚子怨气回去找甄贵妃,甄贵妃也是一肚子怨气,一见儿子过来,脸色也不好看,自己的脸也沉了下来,呵斥道:“跪下!”
徒宏憬吓了一跳,但是毕竟甄贵妃是生母,他要是敢对甄贵妃表现出半点不孝的样子,前程也就完蛋了,赶紧“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但是面上依旧各种不服。
甄贵妃看着这个还犟着脖子的儿子,气得手都开始哆嗦:“你喜欢美人,等以后,天底下的美人任你挑选,可如今呢,你要是落得个贪花好色的名头,你父皇怎么想,朝臣怎么想?你是不是以为,已经是非你不可了?你要是这么想,母妃趁早自己抹了脖子,省得以后还要被你连累!”
被甄贵妃这么一说,徒宏憬也被吓住了,真要是因着几个女人,就丢了储位,那可就得不偿失了,这会儿不光满心的愤懑消失的无影无踪,还生出几分后怕来,连忙叩头道:“儿子不敢,是儿子孟浪,做了错事,儿子以后再也不会了!”
甄贵妃见徒宏憬认错,之前一肚子的不满也散去了大半,她叹道:“你先起来吧!不管怎么说,你如今好歹得有个好名声才行!何况,你如今才多大年纪,就这般流连女色,回头伤了身体根本,那可如何是好?”
徒宏憬又是连声认错,母子之间似乎一下子和睦如初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