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没有赢的可能,换种话说都是输。
所以和棋,对双方而言或许也是各自的死棋。
……
冬勤嫂再没有提过一句关于小提琴的事,冬稚同样。
日升日落,日子照常过。
一个忙于生计,一个沉默度日,恍然之间有种还挺和谐的错觉。
一大早,冬稚吃过早饭,收拾好出门。
她推起车,脚步停了停,稍稍侧头:“我去上学了。”
冬勤嫂坐在门口的小矮凳上喝粥,抬头瞥了她一眼,又低下:“嗯。”就一个字,尾音坠入碗里。
院门开合,冬稚骑着车远去,车轮碾过地上的声响减小,最后消失。
冬勤嫂喝完粥,一手拿碗一手持筷,手背在腿上一撑,站起身。
大门两扇都开了,正屋里还是暗。
没办法,正对面的陈家挡住了大半的光。
冬勤嫂把碗筷洗了,从厨房出来,两手在围裙上擦拭着,余光一瞥,动作不由得顿了一瞬。
冬稚的房门紧紧关着。
以往她上学或是出去,房门总是虚虚掩着,留一道缝,她说,关上不好透气。
现下,那扇门关得严实,插在把手下锁眼里的钥匙也被拔了,大概是她锁完以后顺手带走的。
手指捻着围裙搓了又搓,冬勤嫂把头一扭,不想再看,快步出去忙活该忙的。
……
冬稚到班上,时间还早,意外的是苗菁竟然也到了。
她诧异,随口一问:“你怎么来这么早?”
“赶着来补作业啊!”苗菁没抬头,奋笔疾书。
冬稚哦了声,放好东西。
“哎。”苗菁忽然叫她,“我拿了你的笔记本啊。”
“笔记本?”
“对。”苗菁叹道,“我真是服了老班,检查作业就算了,还带检查笔记的!”
冬稚转头看她,“什么笔记?”
苗菁忙里抽空指了指铺在面前的东西,“这个。”
瞥一眼,看清上面的字体,冬稚微愣。
苗菁说:“我刚刚来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你桌子,从你桌子里掉出来的,我见是笔记就拿过来,正好要补……”她夸道,“你笔记做的真好,这几个重点我竟然都看得懂。”
冬稚抿住唇。
那不是她的笔记本。她认得那字迹,是陈就的。
陈就是理科重点班的领头羊,数学尤其好,冬稚她们是文科班的,文理科数学学习范围不一样,他给她做笔记,得照着她们文科用的数学教材来。
其实有一点麻烦。
苗菁写的快,没多久,合上笔记本递给冬稚:“谢了!”
“……嗯。”冬稚从鼻腔里挤出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