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轻趁着下午有时间,去了一趟警署。
她想,见一见舒薏。
起初商璃得知闻轻要去警署,非常不建议她去:“她现在恨不得掐死你,不管你想知道什么,她都不会跟你说实话的。”
闻轻声音有些闷:“你不知道我当时在车里清醒过来,得知舒薏被人怂恿绑架我的那种心情……我一直都觉得我和舒薏之间的过节,无非就是一点小打小闹,相看两厌的程度,不可能会上升到有一天她要谋害我性命。”
本来想劝说闻轻不去警署的商璃,听到这番话后,也就没劝了:“那行吧,我跟你一起,我不进去,就在外面等你。”
“好。”
……
目前舒薏暂时被关,上面有商应寒的身份压着,舒家也没办法把舒薏捞出来,闻轻作为受害人需要配合的口供,也都已经由商应寒安排的人代替她录过。
整个过程下来,闻轻除了是一个受害者,除了在医院躺着,其他任何事全都由商应寒解决了。
闻轻是感激他的。
但舒薏也是要见的。
四四方方的小黑屋里,只有头顶的一盏灯光直射下来,中间放着一张桌子和椅子,舒薏戴上了镣铐坐在闻轻对面的专属椅子上。
原本闻轻还以为舒薏看到她之后,多少会有激动地言语或肢体动作。但事实是,舒薏看到她的反应,比她想象中的要平静。
闻轻睨着她:“被拘在这里的感觉怎么样?”
舒薏慢悠悠开腔:“还行吧。”
闻轻抿紧了唇,思索着该怎么继续问她下一个问题。
这时,舒薏先发制人忽然问道她:“你现在的靠山很结实嘛,来来去去还是商家的人,费尽心思了吧?”
舒薏的语气里没有丝毫怨念亦或是悔意,只是以一种打趣的口吻调侃闻轻现在的靠山。
这几天的关押也没有让她变得多狼狈,至少整个人看起来精神还是很好的。
闻轻看不懂她的态度,但也解释了一下:“不是靠山,也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是我想的那样那是哪样?好吧,我懂,毕竟顶着商恪未婚妻的头衔,又去勾搭商恪的亲叔叔,说出去实在是不好听。”舒薏的话是越来越不客气。
闻轻懒得跟她扯这个话题,直接说:“你就不怕要在里面蹲几年?”
“我怕啊。”舒薏回答的语气十分轻松:“但我也认了,被怂恿绑架你,是我蠢,我活该呗,在这里改造改造说不定我的智商就没那么蠢了,是吧?”
闻轻:“……”
这画风,与她进来时想象的场景简直是天差地别。
舒薏不仅没有大喊大叫或者羞辱骂她,居然跟她说起了自嘲式的冷笑话。
“舒薏,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还有大好的人生,你就甘愿在人生履历画上这么浓重的一笔墨彩?”这番话,闻轻是在提醒她。
舒薏往后靠的坐姿,比起刚才,此刻的她显得多少有点不耐烦:“如果没有其他什么事,请离开吧。”
闻轻豁然站起身。
舒薏看都没看她。
闻轻蹙眉,看着一脸无所谓的舒薏:“你是不是觉得,会有人会保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