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华买了晚餐的食材和水果,还有女儿小倩喜欢的糖果。
她左手提着沉重的购物袋,右手轻轻扶着楼梯扶手,慢慢走上了公寓。
家在三楼,对她这个年纪来说已经有点吃力了。
来到家门口额头上布满汗珠
打开门的一刻,听见女儿小倩的脚步声。
啪嗒啪嗒。
“妈妈!”她穿着一件连衣裙,笑脸盈盈。
“怎么又不穿鞋!”
林华嘴上责怪,其实在看到女儿的那一刻,她心中的疲惫仿佛被一阵清风吹散了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太热了。”小倩说。
“感冒刚刚好就光脚,该打。”
她在小倩脑门上拍了一下。
小倩吐着舌头,问:“妈妈有买好吃的回来吗?”说着就去拿购物袋。
小倩是八年前林华在外面怀上的孩子,不知道生父是谁。她就像流浪的母猫,抚养着小倩的同时周转于各种男人之间。
对于邻居的非议,她视若无睹。
她现在老了,不再有姿色,想过平静的日子。
她来到厨房择菜,小倩在一旁帮忙。
小倩坐在儿童板凳上,嘴巴嘟嘟囔囔的说着,从电视剧里看来的内容。
“妈妈…是这样的…然后他们…”
林华心不在焉,这时候地上的购物袋倒了,掉出一地的橙子,她赶紧去捡。
不知怎么,她脑海里倒映出中午在超市门口那个热心的青年。
他的一只眼睛似乎受伤了,面容看不太清,不过脸的轮廓很熟悉。
唉,岁月不饶人啊。随着年龄的不断增长,她那曾经清澈明亮、炯炯有神的眼睛,看东西时,总是需要眯起双眼,吃力地分辨着眼前的一切。
她想着哪天去配个眼镜吧。
母女两个独处的时光很快结束了,伴随着“砰”地一声巨响,那扇原本紧闭着的门被人以极重的力道猛地推开。
“臭娘们!”一个不到五十岁,大腹便便的男人冲进来,“饭好了没?”
林华心中大惊,对着男人说:“现在才五点钟…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
外面的天空刚刚黯淡一点。
“怎么!你不会快点做吗?”他大步流星走向厨房,对着林华飞起一脚,吓得小倩抱起头缩在洗碗池下面。
“妈妈的,今天店里有个吊毛…算了,总之你记住,你那个儿子是我的缘故才到4s店当销售的,你和你的女儿也是拿着我的钱,懂吗?”
男人刚刚从工作的地方回来,心情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