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厅内,三人坐下后,乐阳郡主才问了白日里发生的事。
裴琰的说辞还是之前那样,乐阳郡主听完后却好奇道:“你们好端端的,怎会扯到那庆平公主身上?”
裴琰迟疑了一下,语气略有些犹豫:“儿子听说,那庆平公主也被驸马打了,驸马还在庆平公主养伤时,公然在其榻边与妓子动手动脚……”
话还没说完,乐阳郡主就狠狠拍了把桌子:“真是反了天了!我皇室的女儿,竟被这些猪狗不如的东西这般作践!若是皇伯父还在世,岂能容他们如此放肆?”
裴天华安抚的拍了拍乐阳郡主手背,乐阳郡主却依旧气得胸膛起伏:“不行,明日我就得进宫去,给嵇世漳好好说道说道。他堂堂皇帝,生了女儿嫁出去后,就再也不闻不问了吗?就是民间百姓也没这种道理。”
裴天华忙拉住她道:“乐阳慎言!陛下的名讳,岂是你能叫的?”
乐阳郡主眼睛都瞪圆了:“我是他的堂妹,我从小就是这么叫他的,他若觉得我冒犯了,那就让他把我脑袋砍了去!”
裴天华听到这话,无奈的又拍拍乐阳郡主手背以示安抚。
期间他看了眼儿子,裴琰却习以为常的耸耸肩。
母亲这小暴脾气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习惯就好。
乐阳郡主骂了几句承顺帝,又骂鄞京这些驸马都不是好东西。最后骂累了,被裴天华拉着去休息,反而忘了再追问裴琰其他事。
裴琰这才松了口气,连忙起身回自己院子去休息。
谁知第二天早上一起来,就得知他母亲进宫了。
裴琰去了前院,皱着眉头问章嬷嬷:“父亲早朝没办法拦人,您怎么也不拦着点?这毕竟是皇上的家事,哪能容母亲去掺和?”
章嬷嬷叹了口气:“少爷也知道郡主是个什么脾气,打小都是被先皇和恭亲王宠着的,嫁给老爷后,老爷更是将她捧在手心里。这顺风顺水了一辈子,哪憋得了这种气啊?先前这等腌臜事,奴婢都不往她跟前说的,就是怕她冲动呀!”
可现在倒好,昭德公主的事情闹得满城风雨,就是她不说,也有别的碎嘴子奴才往跟前凑。
昭德公主的事情一曝出来,后面那些公主的事儿,不都跟串葫芦一样扯出来了吗?
裴琰知道此时责怪章嬷嬷也无济于事,可想到母亲那脾气,说不定还会指着承顺帝的鼻子骂,他皱起的眉头就怎么也平展不了!
以前母亲骂承顺帝不用考虑后果,那是因为身后有高祖撑着,而承顺帝只是个太子。
如今骂承顺帝,那就是以下犯上,是杀头的大罪,谁让承顺帝已经成了九五之尊?
想到这里,裴琰忙抬脚往外走去,心里暗暗祈祷下朝的父亲能够正好撞上母亲,顺便把人给带回来。
可裴琰没想到,自己刚走到大门口,就见母亲带着人喜气洋洋的回来了。
而她的身后,还跟着一众太监。
为首的那位太监,手中捧着一卷明黄的圣旨!
裴琰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