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落跟罗昭沟通了一下就出发了,二十多分钟后,徐亦扬开车载着林落到了五院。按鞠法医的说法是,小女孩家属先是把她送到了急诊,急诊大夫发现伤处在敏感位置,就叫来了妇科的大夫会诊。
所以林落去了急诊科病房,她到的时候,有三个家属在。有两个家属看上去是一对老年无妻,听鞠法医介绍,他们是孩子的爷爷奶奶。
另一个家属是个三十多岁的男子,说是孩子的叔叔,他平时不跟父母一起住,这次只是短暂住几天,回来探亲,准备过几天就走的。
孩子出了这种事,两名男性家属自然成了警方的怀疑对象。所以他们都被警察限制外出,都在医院病房外等着。
这俩人神情明显萎靡,做叔叔的坐在门口的长椅上,用双手插进头发里,连头也没抬起来,看样子情绪很不好。
林落等人一到,鞠法医立刻把她介绍给急诊科和儿科的医师。他们听说林落是市局的法医,虽然有点惊讶她的年轻,但都没说什么多余的话。只简单地把孩子的情况介绍了下,就让到旁边,让林落检查。
伤情鉴定也是法医经常做的事情,林落也是到了市局后,这种事才做得少了,但她做起来还是很熟练的。
姚星和顾慈不方便进去,便守在走廊上,安静地听着门内的动静。
这时林落已戴好手套,开始观察起孩子伤口情况。
看了一会儿,她就跟那位儿科医生说:“孩子的伤口位置比较特别,在尿道口后,又在会阴口前边,我感觉,这种伤,比较像是被什么坚硬的物体戳到了。而且这个物体是狭长的,横截面长度大概不到三厘米,宽度不足一厘米,大概是这样子。”
听她这么说,那儿科女医生也仔细观察了一下裂口,然后她缓缓地点了点头:“可能是这样,但这并不能排除孩子被猥||亵的可能。”
这位女大夫年近四十,也是位母亲,所以她对于这种事是很痛恨的。这个女孩父母都在外地打工,平时跟爷爷奶奶一起生活,像这种孩子,受到侵犯的可能性要更大些,所以女大夫的怀疑并非没有道理。
林落也不能就此排除这种可能,她就问道:“孩子怎么说的?”
儿科大夫和急诊科大夫都摇头:“这孩子什么都不知道,问她有没有男性亲近她,她都说不明白。”
五岁的孩子,个体差异其实还是比较大的。有些这么大的孩子什么都能说明白,说话一套一套的。可有些孩子表达能力和理解能力就比较差了。
林落便问起了处女膜的情况,那位女大夫还真的检查过,听林落问,就道:“那倒没问题,还在。”
林落重新看了看,便道:“也就是说,只有这一处有伤,荫道内部并没伤势……”
她想了想,指着孩子的伤处周围,问那位妇科女大夫:“你看这里,是不是有炎症?”
妇科大夫之前也注意到了,“对,她这里发炎了,可能是家里的卫生工作不到位,让孩子感染到了。现在有些儿童由于家长照顾不好,小小年纪就感染了炎症。刚才她就有挠痒的反应。”
鞠法医站在旁边,那个位置看不到小女孩的敏感部位,却能了解病房里的情况。
听到这里,他便问孩子奶奶:“你家孩子没跟你说过那里痒吗?”
孩子奶奶看上去很老实,孩子出了这种事,她也是又慌又急,听到鞠法医问,赶紧说:“啊……有,有的,孩子说过刺挠。我给她打水洗过,还是痒。我想着没啥大事,也没想太多。”
林落无奈地问道:“没带孩子看医生,也没抹过药吗?”
奶奶忐忑地低下头,那神情已说明了一切。林落叹了口气,又道:“平时孩子洗澡的盆是专用的吗?家里用的卫生纸多少钱,质量怎么样?”
奶奶面色微红,苦笑了下,说:“那盆,那盆都是洗衣服用的,洗澡时用水涮一涮不就行了。”
“纸嘛,一块钱这么多,街上有小贩来卖的。”老奶奶说话时,用手比了高高一摞,看得出来,她这一块钱买到的手纸可真是多啊!
林落:……
她其实有看到过,有些小店里有卖那种劣质手纸的,有的颜色发黑,有的是粉色的,纸质都很糙,根本就不可能是好材料做的……
林落没再问下去,她半蹲下来,平视着小女孩,温和地问道:“小朋友,你平时挠痒痒都用什么挠?”
病房里人多,小女孩有点怕,但林落很和气,所以她不怎么怕,用小小的声音说:“用奶奶的痒痒挠。”
林落“…那你这个伤口,是不是不小心被痒痒挠扎到的?”
女孩子终于点了点头,微弱地“嗯”了声,没再说话。
鞠法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