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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应付着说买了吃食,和搽身子的药粉。
“你身子怎麽了?”
“背上热出了一身癞痘子,我听人说不搽药粉,会留印子。”
“哪个多嘴多舌的与你说的,我如何不,生几个癞痘,当得甚麽事,还费那个银钱去买药粉搽。
妹妹,不是我说你,旁人说甚麽就是甚麽,你怎麽不先去问问我,教我与你拿意。我比你年长,论见识比你多。”秋雀道。
海棠搁心里暗骂她无耻,面上只应了下来。
“还有吃食,如何恁馋嘴。罢了,谁教咱俩好,我不气你,月你的月钱,不够还我的,我不与你计较了。”
海棠说好,秋雀才走。
且说丰儿今儿下值后,去后头与宋妈妈端水铺床,那宋妈妈听说她白日里与二姐她们一道吃了饭,便问是怎麽一回事。
丰儿道:“是与她们一道吃了饭菜,原是房里的春桃见那梁二姐要去灶上做菜,就张罗着教俺私下拿钱那梁二姐做菜吃。
我本不想拿那个钱,可春桃说房里的都兑了,便扯着教我兑,不得已才兑了钱。”
“我听说房里的坠儿都没兑。”宋妈妈道。
丰儿一面与她铺床,一面说话:“俺的亲妈妈,坠儿姐在房里,人都不搭理她,哪个教她兑。
我托您老人家的福,得了好差,能日日站门口,我与那春桃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平日里受了她几分照顾。
她扯着教我兑,只不兑怕得罪了她,要是得罪了她,不得她照顾事,日后还如何问她打听事。”
她又说:“我看您就是与那孙婆子待一处久了,心里不利落。”
宋妈妈不再说,说起了旁的事。
丰儿问她:“妈妈,你怎麽在后罩房坐得住了,前头恁热闹,咱难不成要一直坐冷板凳?
姑娘在外头有了来往的人家,人还来与她送礼,就罢了,你瞧,如今连江官人都与姑娘低头了,往房里送冰又送首饰的。
今儿还教姑娘去与几位叔叔见了礼,可见,姑娘的处境好起来了。你老人家浑身的本事,不去前头,谁又道。
只想着教人来后头请你,她不来,咱就一直般吗?”
丰儿说的些事,宋妈妈都晓,她道:“我想晾灶,没想到灶却自个热了起来,此时再说话,是迟了。
我且问你,是谁暗地里帮她了不成?”
“谁帮她,房里不就是那几个人吗,除非就是那梁二姐,可您不是说,她是灶娘出身,不懂里头的事吗?”
丰儿怕宋妈妈生疑,便故意往二姐身上说。
“荣姐甚麽人,我自是明白,要是没人帮她,只说是她自个的本
事,我且不信。里头一定有人与她出意。”
宋妈妈想到孙婆子与她说那梁二姐,是一精明人,她当时还不以为然,人是黄毛丫头,懂个甚麽。
可坠儿前几日来与她说,梁二姐之前与荣姐请来的梳头娘子,在外头是与官娘子们梳头发的,宋妈妈吃了一惊。
孙婆都没做到的事,她如何做到了?
她哪里来的门路,请的样的人?
就一件事,教宋妈妈对那梁二姐上了心。
“不管谁与她出意,妈妈该想想自个。”
“不用为我忧心,我自有法子教姐儿请我回去。”宋妈妈掰着,算日子,她给大娘子的信,八成快到了。
丰儿见她心有成算,再问,不肯与她说,她铺好床,只好走了出来,在房门口,遇到了严嫂子。
“大嫂子,好几日不见你,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