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司寒将瑶光揽入自己的怀中。
瑶光自从谢太傅走后,已经哭到哭不出来的眼泪,在这一刻,又喷涌而出,她带着哽咽的声音说道:“司寒,我没有祖父了。”
司寒也不说话了,只是静静地站着,他知道现在的瑶光需要的,只是一个发泄的口子。
此时,和祖父相处的一幕幕场景在瑶光心头闪过:
谢府,小小的瑶光穿着火红的衣服,像个福娃娃一样,朝着谢太傅的书房跑去,边跑边喊:“祖父,祖父,快出来陪我玩,祖父,你在哪里呀。”
“哎,祖父的小瑶光,来祖父这里。”谢太傅从书房里出来,抱起了瑶光,挥手让旁边因为瑶光而手忙脚乱的下人都下去了。
书房里,小瑶光吃力的从腰间掏出一把小小的木剑,拿在手里和谢太傅童言童语的说道:“祖父,你看这是什么?”
“哦,这是什么呀,给祖父看看。”谢祖父也是非常的配合。
“是爹爹给我做的剑。”瑶光开开心心的回答。
“这样子啊,真好看。”谢祖父继续配合。
但是谢祖父在教导瑶光的时候,也是相当的严格,这是瑶光七岁的时候。
“背的怎么样了?”谢祖父拿着戒尺,问瑶光。
“差不多,勉强,勉强背下来了。”瑶光支支吾吾。(被语文课支配的恐惧感,哈哈哈)
“嗯?”谢祖父一眼横过去,把瑶光看到头皮发麻的时候继续开口说道,:“那就开始背吧。”
“生于忧患,死于安乐。
舜发于畎quǎn亩之中,傅说yuè举于版筑之间,胶鬲ɡé举于鱼盐之中,管夷吾举于士,孙叔敖举于海,百里奚xī举于市。呃,呃”瑶光开始抓耳挠腮。
“哼。”谢祖父哼了一声,自己接了下去“故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kònɡ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zēnɡ益其所不能。人恒过,然后能改;困于心,衡于虑,而后作;征于色,发于声,而后喻。入则无法家拂士,出则无敌国外患者,国恒亡。然后知生于忧患而死于安乐也。”
“嘻嘻。”瑶光讨巧的对着谢祖父笑笑。
“你啊你。”谢祖父恨铁不成钢。
“哎呀,祖父,我错了嘛,我下次一定会背完的。”瑶光看着谢祖父,拉着他的胳膊撒娇。
“来,坐下。”谢祖父开口。瑶光听到了,立马坐在了谢祖父的对面。
“你知道祖父为什么一定要你背这些晦涩难懂的古文吗?”谢祖父摸着胡子开口。
“为什么呀,祖父?”瑶光也不太明白。
“祖父从来不让你学习《女戒》《女德》那些书,而是教你行军打仗,山川游记,圣人名迹,就是因为,我谢班同的孙女儿,不应该如同这京城中的世家小姐们,一辈子被困在后宅方寸之地里。”谢太傅解释着。
瑶光发誓,这一次,她在谢祖父的眼睛里,看到了满天星辰,闪闪发光。
而自从这一次之后,瑶光一改往日的贪玩本色,竟然真的沉下了心,开始好好学习。
思绪回来,瑶光发现司寒胸前的衣服,都被自己打湿了,不好意思的扯了扯嘴角,却怎么都笑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