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烟和刺鼻的味道迅速蔓延到全楼,办公室内埋头加班的行政人员和工程师惊恐的沿着楼梯向下逃去。
总部大楼的消防系统和安保系统,分别与临州消防局和公安局相连,出事的第一时间内,这两个机构就派出了力量前去解决问题。
秦风站在对面的阴影处,嘴角带着冷笑,欣赏着他的杰作。
江东生物制药祸害别人多年,却是这么多年来第一次遭受到这种偷袭,不仅是对他们军心的一种打击,还是对战略的一种扰乱。
此刻,西子湖畔的一处中式别墅,江东生物制药的老总王永波被一阵急促的电话吵醒,他揉了揉肉眼睛,推开身旁两个身材火辣的模特,一脸怒容的接起了电话,显然他对这个吵醒他的电话极为不满。
电话那头,王贾轩带着哭腔道:“大伯,总部被人袭击了,杰克伯爵他们生死未卜,办公室和实验室的很多东西都被烧毁了。”
王永波不愧是在商海纵横多年的枭雄,面对如此情况,他闪过一丝不安,但马上镇定了下来:“别慌,现在赶紧将杰克伯爵他们送到最好的医院救治,切记千万不能死伤一人,这责任我们负不起。立马调出公司和周边的监控,排查可疑人员,务必迅速查出嫌疑人。还有你爸那边我会通知。”
王贾轩从小到大都顺丰顺水,第一次离死亡这么近,他差点被那群陷入疯狂的欧洲蛮夷踩死,幸好李大江在撤离的时候,拉了他一把,要不然这个电话他都打不出去。
打完电话后的王贾轩面色苍白,浑身酸软的瘫坐在了总部对面的草坪上,看着17楼发出的滚滚的黑烟,他欲哭无泪。
这几年他的心血全在17楼的实验室,要是那里出一点差错,他准备在公司扬名立万的好机会就幻化成泡影了。
江东生物制药虽然是他伯父王永波名义上的控股公司,但实际上他们王家在公司的话语权不大。公司主要的项目和产品开发负责人,都是诺华直接从欧洲派过来的。
王贾轩一方面想为家里人出口气,一方面想崭露头角,想被派到欧洲总部去。
这次,恐怕他的小算盘要失策了。
秦风站在阴影里看着旁边的王贾轩如丧考批的样子,不为所动,随着警车和救火车越来越多,秦风淡定的离开了。
回到四季酒店的时候,周乔还在呼呼大睡。
秦风微笑着给她盖上了被子,然后他坐在旁边屏息凝神的打坐,但他的神识却淡淡的笼罩着四周,江东生物医药总部混乱的景象他现在不用站在窗前也能看的见。
他一直监视着对面一楼的入口处,看了很久却没有发现杰克伯爵他们的影子,按理说他们受了重伤应该出来救治的,但被医生们抬出来的都是被大火的浓烟熏倒的员工。
随着天色的逐渐变亮,围观火灾的人越来越多,大楼里的明火被扑灭了两次,又燃烧了两次了。
临州电视台已经派了他们的新闻团队在大楼前报道,秦风打开电视机,一组无人机拍摄的画面正在临州早新闻里滚动播出。
“据悉,在今日凌晨,我市江东生物制造总部的线路忽然短路,造成电线燃烧,引发大火,截止目前为止,消防人员已经控制了火势,并没有人员伤亡,后续的灭火情况,本台会持续性跟进。”
“此次火灾不排除人为纵火的嫌疑,影响极为恶劣,临州市公安局和消防局已组成联合紧急小组,将对本次事件彻查,欢迎广大市民积极举报,有效线索一条奖励100万。”
江东生物医药公司,作为临州市著名的合资公司,一直享受临州市政府的特殊照顾,而其开发的拳头产品,一定程度上也进一步在宣传了临州。
优厚和宽松的各种政策为临州引来不少外资,自从国际医药业巨头诺华和江东生物医药合资建厂后,越来越多的世界五百强企业选择在临州设立研发中心。
可以说,没有江东生物医药的率先示范,就没有今天临州市的外贸格局。而且江东生物医药经过将近二十年的发展,其影响和势力已经渗透到临州的各行各业。
其重要意义不言而喻,所以才在出事的第一时间,引起了高度注意,但所谓的悬赏和调查对秦风一点用都没有。
江东生物医药发展这么多年,很多产品都是窃取商业机密,剥夺别人研发成果的产物,至于说得罪的仇家,那更是不计其数。
纵横商界这么多年,之所以不翻车,就是因为除了市政府的保障,还有一股他们豢养的超级力量为其清扫障碍。
想要对付这种盘根错节、各方利益牵扯比较大的公司,第一步就是媒体上曝光他们的丑行,让其失去舆论支持。至于明显的证据,秦风现在没有,但他已经有了寻找的方向。
与此同时,临州一处别墅。
杰克和他的同伴们面带痛楚的躺在黑色的铁窗上,房间内的光线非常昏暗,房间的空中漂浮着一个红色的大球,上面散打着猩红色,一缕缕的光线。
红色的光不停地照射在众人的伤口上,然后发出一股刺鼻的焦臭味,同时他们的伤口缓慢的愈合着,但刚长好一点,伤口上就有轻微的青光闪过,随即又撕裂了。
“你们真是一群废物,这么多人还被人打的毫无还手之力。还被人下了如此恶毒的诅咒。”
“早就告诉过你们,千万不要招惹东方的修士,你们好像都当成了耳边风。这一次差点搞得我们暴露,要是坏了我们的好事,你们一个个都得拿命来偿还。”
阴影处,一位形容枯槁的欧洲老人,正坐在壁炉边,嘴里默默的说着什么。
壁炉里没有火,但他的眼睛里有两团火焰静静的燃烧着,火焰深处,是一个鲜红的十字架和扭曲的人像,有几个青面獠牙的怪物正拿着小刀在那人身上一刀刀的划着。
那老人如老僧入定般静静地躺椅里坐了很久,像干尸一般的手,紧紧的抓着黑铁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