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修是极简的黑白灰,冷冰冰的,没有一点儿人气。
“钧哥,以后我们的家,我想要美式田园风,不,我要法式复古。”
廉价出租房里,沈晓婉伏在床上翘着腿,一页一页翻着房屋设计杂志。
“以后我买房子,你想装所有风格都行,一个房间一个风格怎么样?”
傅景钧把二手市场淘来的空调打开,捉住沈晓婉莹白的小腿。
她就在他掌心下笑起来。
他也抿着唇笑,细心地给她腿上的蚊子包涂抹青草膏。
“那样好奇怪。”她又伏在他膝头,眼睛里是他的倒影。
“只要你开心,什么都不奇怪。”他低下头,很郑重地在她额头印下一吻。
后来他买下太平山顶的豪宅,和她一点一点地装修。
那才变成了可以称之为“家”的地方。
可是为什么在短短一年就变了?他怪她的冷落,怪她的了无生气。
没怪过自己。
一时鬼迷心窍、贪图新鲜感,一时自以为是的厌倦、不爱。
傅景钧打开手机相册,静静看着那张在温哥华拍的雪人出神。
沈晓婉明明说了那么多次想要看雪,又是为什么没去呢?
什么时候他只爱她,不再理会她灵魂的出口?
手指一滑,傅景钧翻到更早之前拍的一张日出海平面。
是要分享给沈晓婉的。
一张又一张,火红的枫叶,难吃的西餐,受伤的小鸟……
原来他曾经在那么多个时刻想要和沈晓婉分享。
可不会再有机会了。
屏幕闪烁起来,是张禾。
傅景钧滑动接听,张禾疲倦的声音清晰传进他耳朵。
“傅先生,杀死晓婉的凶手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