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着唇,有些不好意思地提出要求。
目光很短地碰撞在一起,然后落在她白皙鼻尖的一颗浅色小痣上。
“我和你换。”言简意赅的四个字。
她先是一愣,然后眉眼弯弯地笑起来。
“谢谢你!傅景钧。”清甜的、脆生生的。
再然后就是沈晓婉日记本里的体育课。
瘦得像一把骨头的沈晓婉,脸色苍白、双眼紧闭的沈晓婉。
在某一刻和衣柜中的沈晓婉重叠。
干涸的、刺眼的血迹。
了无生息的沈晓婉。
“晓婉……”陷进梦魇的傅景钧痛苦地低喃出声。
“晓婉!”再一次惊醒,窗外已经完全黑了。
窗户大敞着,盛夏的晚风徐徐吹进来。
吹得傅景钧手边墨绿色的日记本哗啦作响,纸页颤颤地翻动。
最终停在沈晓婉20岁的12月31日,他和她结婚的这天。
受难耶稣被钉在巨大的十字架上,白发苍苍的农场主扮演着牧师的角色。
“新郎,你现在可以亲吻你的新娘了。”
庄重宣誓后,农场主宣布。
傅景钧看着双颊微红的沈晓婉,很轻、很缓慢地吻了下去。
“光阴过隙,至死不渝,将我的身心托付给你,请带我回我们的家。”
教堂中蓦然响起泰勒斯威夫特的《Lover》。
沈晓婉和傅景钧相视一笑。
被珐琅窗折射成七彩的阳光温柔地笼罩着两个人。
沈晓婉在这天的日记本里写:
【奶奶,我好像真的找到了能够共度一生的人,请祝福我吧,我会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