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惺惺相惜?”蓝辰兴觉得这个词甚是好笑,“我们两个大男人,也能让你吃醋不成?”
白香月叹了一口气,他竟然以为这是在吃醋,男人的心有时候真比女人还细。“今天这事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原来太子是个心机深沉的人,从前我真是小巧他了。”
“太子嘛。”蓝辰兴喃喃地说道:“他毕竟是太子,这江山日后若是拱手送人,他怎能心甘。平日里对皇上的唯唯诺诺,不过是保护自己的方式罢了。就像皇上做了几十年的太子一样,唯唯诺诺的,反而独善其身。这对父子真是很有意思。”
听蓝辰兴这样轻描淡写地议论皇上,白香月心中生出一股很奇怪的感觉,蓝辰兴今年不过十九岁,却身材高大,比她足足高出一个头来,像刀锋雕刻过的脸颊棱角分明,颧骨微高,下巴圆润的恰到好处,眉如墨画般精雕细琢,双眼黑白分明仿佛能洞穿所有人的心思。皮肤有点黝黑,那是在沙场留下的烙印。
白香月不禁有点看痴了,这家伙,竟在不知不觉间长成这么英俊的模样,一颦一笑里都显露着高贵,看来这天下第一美男的称号,韩锦泽不得不拱手相让。
“我知道我英俊潇洒,你也不用这样痴痴地盯着我看吧,口水都要流出来了。”蓝辰兴打趣儿道。
白香月回过神来,自知有点失礼,下意识地抹了抹嘴角,蓝辰兴这张英俊的脸三天两头地在自己眼前晃来晃去,怎么一直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她发觉自己的心渐渐地开始变得柔软,今生今世,或许她可以获得属于自己的幸福。为何心中要一直抱着仇恨生活呢?
“辰兴,边境最近可有异常?”白香月每次正经地叫他辰兴时,他就无法在继续开玩笑了。
“怎么突然叉开话题,你刚才瞅我瞅的恨不得要亲上来的样子。”蓝辰兴不愿服输。
“我是真的想知道,若是边境有异动,或许我们可以提前离开,你若是想去南境,我就随你去南境便是。”
蓝辰兴愣住,他怕是自己听错了,白香月竟然说要随自己去南境,心中好似涌出千层波浪一般,“香月,你是说真的?你不是说,要随父母吗?若是你父亲母亲去了北柔边境,那该如何?”
“我会尽力劝说他们,和我一起去南境。而且我有把握说服他们。”白香月下定了决心,若此生能与蓝辰兴相守,那也不枉她重活了这么一回。
蓝辰兴激动万分,一把将她揽进怀里,“我知道,我就知道你会选择和我在一起,跟我去南境绝不会错,江南比之中原富饶,人文景观也更胜一筹,我们一起离开这里,也许那里,就是我们的世外桃源。”
“嗯。”白香月闭上眼睛,享受着此刻的亲密,她能感受到他的呼吸,他胸腔里强健的心跳,这一切如此的真实,又如此的虚幻,仿佛身在梦中一般。
蓝辰兴低头吻了下去。
他没有横冲直撞,而是温柔地贴上白香月软嫩的双唇,继而慢慢探索,俘获一枚丁香,缠绵了一会,忽听外面夏香喊夫人叫白香月过去,二人这才停下。蓝辰兴见她一脸羞红,坏笑道:“快去吧,我们以后有的是时间,娘子。”
白香月定了定心神,嗔怪他一眼,“谁是你娘子,母亲叫我过去可能有要事,你先回去吧。”
“那相公我可就回去了,改日再来看你。”蓝辰兴飞快地在她唇上亲了一下,而后又跳窗户离开。
白香月叹气,这家伙永远学不会走正门吗?
“长姐?”夏香试探着掀开帘子,把脑袋抻进来,“我可以进来吗?”
“进就是了,谁不让你进了?”白香月嗔道。
夏香这才进来,四下打探一眼,并无别人,她正奇怪蓝公子去了哪里,白香月问道:“母亲叫我去何事?”
“将军回来了,长姐快去吧!”
父亲?白香月吃了一惊,父亲看管禁卫军,已经数月不曾回府,这次突然回来,莫非是京城有异动?她飞快地跑了过去。
来到正厅,白赫果然回来了,他一身便装,看上去还是健壮的样子,白将军做了几个月的禁军统领,依然还是霸气外露的样子。
“父亲,你终于回来了,在不回家一次,母亲非要打进皇宫不成。”
白赫见女儿美丽依旧,心中略微放宽,“香月,听你母亲说秦国夫人给你下毒,我真是心惊胆战了好久,不过好在你吉人天相,现在彻底没事了吗?”
“没事了,多亏了辰兴给我解毒。”白香月笑道:“辰兴是解毒的行家,有他在,自然不用担心。”
白赫与楚玉对视了一眼,对于女儿的心思,他们夫妻俩已经全然知晓。白赫说道:“蓝辰兴是蓝家唯一的儿子,他怎么会去学医?想来真是匪夷所思。”
此话一出,白香月才觉得奇怪,她从未细问蓝辰兴为何懂医术,仔细想来这的确很奇怪。
“我从未问过,想来蓝将军常年戍守边境,自然希望儿子也懂点医术,若是将来在战场上受伤,也有办法自救。这也不矛盾。”白香月想了一个看似合理的解释。
白赫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显然是有什么话想说却说不出口。白香月看出父亲的思虑,便说道:“父亲有什么话想要告诉香月?父母是香月最重要的亲人,你们有什么话不妨直接告诉我,咱们是一家人,什么都好商量。父亲,你就直说吧。”
白赫看着她,尽量温柔的语气问她:“你素日和他走的很近,可知他是什么来历?”
“来历?他是蓝将军蓝敏之子,难道不是?”白香月心中犯疑,父亲不会平白无故地这样问她。
“他明面上是蓝将军的嫡子,实际并不是蓝敏的亲生儿子。蓝敏和李瑞雨曾经有过一个儿子,当年皇上派蓝敏去南境戍守,李瑞雨随行,在边境生下儿子,可能因为水土不服,那孩子生下不久后就夭折了。”
“什么?”白香月听糊涂了,“那蓝辰兴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