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杳顿时瞌睡都给他整没了,一把抓住他的手,连忙一个挺身坐起侧身避开,没好气道:“苏槐,你大半夜的又没套狗绳是不是!”
结果话音儿一落,她按在他手上的手摸到点其他的,不由顺着往他手臂上一摸索,他束了袖戴着护腕,她再一看他身量,在夜色里约束得十分修长笔挺。
陆杳精神一振,道:“你要出门搞事情?”
苏槐道:“你说谁没套狗绳?”
陆杳道:“我没套,我没套。”
苏槐看她一眼,她又问:“相爷要做什么去?”
苏槐道:“你具体要找什么东西?”
陆杳愣了愣。
他又道:“说与我,我去给你弄来。”Μ。
她拍了拍脑门,可真是,这两天光顾着想姬无瑕了,差点忘了她的正事、大事!
狗男人答应过她过两天帮她找东西,这不就是过了两天吗?
陆杳连忙下床穿鞋,正色道:“你等我片刻,我马上就好。”
她边说着边就去衣橱里,找出底下一身深色衣裳来。
一看就是她早早就备好的行头。
苏槐道:“我说过要带你一起了吗?”
她将衣裳迅速往身上套,一本正经道:“怎能让相爷为了我的事只身犯险,我定要与相爷同进退才行,这样才不违背盟友之间的道义。”
她当然还是防着他的,万一他自己去找到了东西,回头却又不遵守交易规则不肯给她怎么办?
所以她不能告诉他找什么,唯有等她亲自到了地方,亲自找到手才行。
陆杳系好腰带,转过身来,对上他的双眼,道:“我好了,我们走吧。”
最终苏槐也没说什么,或许是知道她会跟着一起,或许是本就打算带着她一起。
两人出相府时没走正门,径直翻墙出的。
陆杳虽运不起真气,但苏槐稍稍带一带她,她便也能轻松自如地跃墙而过。
这种时候,陆杳丝毫都不反感排斥苏槐握着她的手了,两人自那延伸的片片屋檐上掠过,他脚下无声,她亦身轻如燕。
前方是皇城,夜色里像一座巨大的牢笼笼罩着,辉煌而又冰冷。
陆杳回头再一看身后的百姓万家,尽管夜色已深,却也灯火依稀,疏疏点点。
但来京这么久,她感觉就今晚看起来尤为的心旷神怡。
路上两人句话不说,都是有事干事型的,直奔皇宫。
翻进宫门对于苏槐来说也轻而易举,他对皇宫布局比谁都熟悉,禁卫军何时何地巡逻他了如指掌,简直跟进自家后院似的。
只不过陆杳总感觉,身后有人跟着。
她时不时回头看一眼,却又什么人影都没有。
陆杳便问苏槐:“有没有觉得有人跟着?是你的人?”
苏槐道:“该现身时他自会现身。”
既然他这么说,陆杳便不再多问。
好像至今还没有他掌控不了的事。
今晚月黑风高,等苏槐带她顺利进入遗珍园时,陆杳还以为得先把遗珍园的大内高手给全部引开,却没想到进去以后,几座藏宝楼前偌大的广场,以及高处楼顶,竟无一个看守之人。
别说是人了,连盏灯都没有。
唯有远处的宫中灯火,隐隐约约打照过来,可见广场上的汉白玉地面,一片洁白无瑕,愈加的空旷。
陆杳不由侧头看着苏槐,问道:“你是用什么理由把他们全部支走的?”
身边的男人高出她一截,换了身装束,今晚有正事干,他身上那股子张狂劲儿就收敛了许多,再加上今晚她看什么都顺眼的缘故,陆杳觉得他难得正正经经像个人样。
苏槐道:“不用我支走,今晚八月十五,这里不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