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怔怔的看着程睿航的背影,目光下移,可能刚才太害怕了没注意,他身侧正挎着个厚重的旅行包,这包我曾经见过一次,在来五台山之前,他和毛灵珊去了趟鬼市,这里面装的应该就是趋利辟邪的玩意!
见到那满满一大包,我忐忑的心渐渐趋于平稳,有程睿航和毛灵珊在,一般的小东西应该翻不出什么风浪吧……
相比于慌的要死的我,毛灵珊自打一出我房间的门就快速冷静了下来,如鹰隼一般的美目正一眨不眨的来回扫视着,满脸凝重肃穆,一旦有什么情况发生,她会第一时间做出反应,对于这点,我不会有丝毫怀疑。
在他俩的一致协商下,终于成功的把我放在了中间,前面程睿航,后面毛灵珊,把我安全的护在中间,本来我还想逞逞强,结果被毛灵珊一句话都怼了回来:这时候还什么骨气不骨气,把自己小命保住比什么不强?
好吧,我承认,我无力反驳。
风声和哭声交织在我们耳边,仅仅百十来米的路对我们来说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可就当我们站在云平禅房门口的时候,哭声逐渐的弱了下来,像是在等我们到来的似的。
听着里面低沉的啜泣声,我们终于可以确定,这瘆人的哭声还真是从已经圆寂的云平禅房里发出来的!
我心里直发毛,只见房门紧闭,我们根本没办法看见里面的情况,我便举起手指,想要学昨晚在云清那的方法,把窗户纸捅破,可手指刚一接触到窗户,却碰到了什么硬硬的东西。
靠!玻璃的?
程睿航他们也发现了,这所谓的窗户纸是玻璃材质的,只不过是做成窗户纸的样子而已……
我欲哭无泪,现在连和尚都与时俱进了吗?纸不用,全改玻璃了。
要说打破我们可是不敢的,先不说能不能惊动里面的东西,就是随便引来个寺里的和尚都不是我们希望看见的,说不定第二天又被以讹传讹的传成什么样子呢!
我们都麻了爪,最后实在没办法了,我便提议,只能轻轻的把窗户打开了。
他们两个想了一下,也只能这样了,如果今天不把这个半夜鬼哭狼嚎的东西找出来,恐怕我们睡觉都不能踏实。
只见我深吸了一大口气,死死的憋住,用手抵在窗扇上,不轻不重的悄悄一推……刚要发出那种“吱呀”的声音,我便果断停住,之后再一点点的推出了一条缝,刚好够我们三个人用。
这个过程几乎没发出一点声音,如果不是亲眼看见,恐怕就连坐在窗户底下的人不会察觉到吧。
我们三个面色一喜,眼神简单交流了一下,便默契的把脑袋凑了过去,我就想看看,这装设弄鬼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不过我刚一凑上去,脑袋顿时“轰”的一声,像有人在我心上砸了一锤!
只见那禅房的地上,正恭恭敬敬的跪着个人影,看他的穿着打扮和身材背影,简直和云平一模一样!
“他……”我刚想出声,便死死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心里玩命的提醒自己千万不能出声,就算天塌下来也不能出声!
程睿航和毛灵珊瞳孔也是一缩,他们现在心里的震惊程度绝对不比我少多少,可明显他们的心里素质要好很多,只是身体略微颤动了一下,便恢复如常。
反正有他们在身边,我也没有什么好怕的,心里这么安慰着自己,我便大着胆子再度向里面望去。
然而奇怪的是,里面的这个云平宛如一具行尸走肉一般,每一个动作都极为僵硬,只见他虔诚的不断向前方跪拜着,口中好像念念有词,“师祖……弟子知错了……弟子知错了师祖……”
声音虽说很低,但也能让我们勉强听清,师祖?我越来越糊涂了,云平在这文殊院中的辈分不是和云清并列最高的吗?哪里来的师祖?
脑中带着疑问,我凝目接着看下去,可当我看清他不断磕头跪拜的东西时,眉头皱的更深了!
那居然是个佛龛!而且看身边程睿航阴晴不定的表情,我几乎可以确定,那应该就是放着诡异佛珠的佛龛!
怎么回事?我现在脑中有无数个疑问,甚至已经盖过了对突然出现的云平的恐惧!
“师祖!求您老人家千万不要怪罪弟子啊!弟子……弟子只是一时利欲熏心,弟子本性并不坏的啊!”云平不住的在地上猛磕着头,“咚咚”的闷响声回荡在禅房中。
已经年逾古稀的云平此刻就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不断的检讨着自己的错误,连声音都颤抖了,“师祖,弟子不是有意假扮云清师兄出卖您的信物的,只是弟子看那女子可怜,所以才心一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