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酒坛子,愣了一愣,“你……喝酒?”
“天若不爱酒,酒星不在天;地若不爱酒,地应无九泉。天地既爱酒,爱酒怎愧天?你这一大老爷们婆婆妈妈个什么?”
南宫神色终于柔和:“去哪里?”
“跟我来就对了!”我自顾自走到以前住的院落,老梧桐下秋千安安静静悬着……仿佛还能看见曾经和叶子半夜偷偷溜出房间,煮野鸡火锅的情景,不由得一笑。
我辛辛苦苦搬来木梯爬到屋顶圆台,朝下面的南宫挥手。南宫身子衣袂飘飘,携起了一片梧桐叶,轻盈落到我身边。
“你会轻功怎么不早说?”我愤愤。
“不够明显?”他不答反问。
我咬牙:“可是一般轻功很赞的人,武功都很烂!你轻功怎么样?”
南宫:“……”
“笨蛋!”我趁他喝酒时猛地一拍坛底,他一个不留神被我灌了一身的酒,拍着兄口直咳嗽,我在一旁戳戳他泛红的脸,没心没肺大笑:“哈哈哈……我管你武功轻功怎么样,还不一样栽在我手里了?!”
“真受不了你!”南宫失笑,大着胆子又灌了一口,豪爽地一揩嘴唇。
我撇过头去,“你这笨蛋,受不了我就离我远点啊!我说让你以身相许,你就真搞得这么惊天动地娶我啊?”
“……你想多了。”
“切!不要告诉我你对我一见钟情。”我灌一口酒,却不料这酒辣的可以,呛得我眼泪直流。“笑、笑什么笑……”
南宫直接忽略我的质问,“嗅着酒香也知它少算也是十年以上,岂能容你这般喝法?”
我狐疑地望着它,他却大大方方,面不改色地仰头喝酒,喉结上下滚动很是有趣,不由得凑近用手指点了一点,猛地被他捉了个现成。
“既便我娶你,也由不得你胡来!”
“小气鬼!”我嘴上说着,却把身子挪出好远,这人眼神好深,让人无法着磨,这未知的危险最是可怕。
两个人自顾自喝着酒,相安无事。我喝完小半坛就有了醉意这千金小姐的身子骨,真是经不起折腾!
转身看向南宫,他坐在以繁星作背景的黑夜里,朦胧飘然如谪仙,酒早已见底搁在身边。似是发现我的目光,突然转身吓了我一跳。我抱着酒坛子,又挪远一点。
他眉心染了怒意,我闭眼不看他。忽然怀中一空,睁眼时酒已到他手中,只见他狠狠灌完了烈酒,大手一松,“啪”坛子在我脚边成了碎片。“回去。”
我也怒了:“回不去!”
他又换上冰冷面孔:“怎的回不去?”
我脱口而出:“我家在几千年以外的时空,你回一个我看看!”。南宫不语,我也懒得纠结他听不听得懂,赖在圆台上,以天为盖地为庐,瞌上眼睛挺尸不走了,就是不走了!
半晌,南宫道:“……伯父会忧心。”
“好,我们回去。”
南宫:“……”
回到南宫的宅子,爹爹衣冠整齐,果真还没歇下。我歉意地过去抱住爹爹。
爹爹看一我又看一眼南宫,眼里写着疲惫和欣慰:“女儿家嫁了人可不能这般没规没矩!”
“女儿本就是这样没规没矩,嫁不出去的姑娘。冰块脸看不惯退婚还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