辗转两个多小时,她以为到达了目的地。
没想到还得走半个小时的山路,因为她要去的那里汽车根本无法到达。
只能爬坡上砍一步一步走。
终于,经过跋涉,沈落栀总算到了。
“沈小姐,你不累吗?”小郭双手撑着双腿弯腰大口喘着气,脸上的汗一滴一滴往地上掉。
沈落栀抬手抹了抹额头的汗珠:“我经常锻炼,还行。”
小郭扫了一眼荒无人烟的周围,盯着眼前破烂的土坯房,一脸好奇:“沈小姐,所以我们来这儿干什么?”
沈落栀把他手上的袋子接过:“小郭,你在外面等我,我进去看望一个人。”
“好的,你有事叫我,我顺便歇歇。”说着,小郭找了棵树,坐在树荫底下缓着气。
沈落栀低头看了一眼手上的东西,然后走上前敲了敲门,没人开门。
她犹豫了一会儿,推门直接走了进去。
木门打开,是一个很小的小院,小院外散养着几只鸡,正在啄着地板上洒落的粮食。
小院左边是一间屋子,屋顶盖着瓦片,墙面依旧是用土坯筑成的泥墙,因风雨的长久侵蚀,墙面已经开裂,还有一些倾斜。
屋子的房门开着,沈落栀缓步走了进去,只见一个身着藏青色上衣的老人坐在堂屋板凳上正低着头捡豆子。
屋内家徒四壁,几乎什么家具都没有,光线很昏暗,一股阴冷潮湿的气息向她扑来。
“阿姨,您好。”
老人闻声抬头,褐黄色的脸写着惊讶。
“你是?”
沈落栀走到她跟前,有些局促:“阿姨,您是贺敏的母亲对吗?我是她的朋友。”
老人怔住,手一软,手中竹筛哐当一声掉落在地,筛子里的豆子顺势滚满在屋子的角落。
“你……你是敏的朋友?”她站了起来,红着眼望着沈落栀,不停确认:“你真的是敏的朋友?”
“阿姨,您先坐。”沈落栀扶着她,找了一个满是灰尘的小板凳坐在她身旁。
“阿姨,我是贺敏的朋友落栀,我特意替她来看您。”
老人语无伦次:“你……你……敏现在在哪儿?她还好吗?她怎么不和你一起回来?”
沈落栀握住她抖个不停的手,说了一个善意的谎言。
“阿姨,贺敏出国打工了,近几年可能都回不来,你别担心她,她现在过得很好,工作也特别稳定,挣了很多钱。”
说着,沈落栀从包里掏出一张卡,塞到了她手里:“阿姨,这钱是贺敏让我转交给您的,她说让您保重身体,等她忙完回来看您。”
老人低头盯着手上的卡,突然失控落泪。
“妞儿都没了,拿钱来有什么用……有什么用……”
妞儿应该就是贺敏的女儿。
沈落栀忍住喉头的酸涩,轻抚着她只剩一把骨头的脊背,道。
“阿姨,贺敏不是不回来,她有苦衷,你要理解她。”
老人抹了一把泪,抬头看着沈落栀,凹陷的眼窝红得不行。
“你叫落栀对吧?你老实告诉我,敏现在过得真的好不好?”